千年一盼品双湖之诗文选萃【散文】

 

 

甲子梦圆——写在建湖县双湖公园的第一个春天(王耀武)

 

三月的双湖公园,碧波荡漾,桃红柳绿,鸟语花香,游人络绎不绝。漫步湖边,如诗如画的美景,令人陶醉,引人遐想。双湖好似一对碧玉喜从天降,圆了几代建湖人的梦想。

 

辉煌的历史往往富有传奇的色彩。1951711日,因与福建省的建阳县同名,经国务院批准我县由建阳县更名为建湖县。仿佛是神来之笔,昭示着在这人杰地灵、物华天宝的鱼米之乡,必定会出现一处令人羡慕、为之神往的圣湖佳地。从此,建湖这片沃土与“湖”结下不解之缘,建湖人也对“湖”一往情深。  

 

正如先有嫦娥奔月的梦想,后有神舟飞天的壮举一样。建“湖”,寄托着建湖人的美好愿望,考量着建湖人的勤劳智慧。万紫千红安排著,只待春雷第一声。20088月,县委、县政府顺应民意,科学决策,在城南新区两个废弃的窑塘旧址上兴建公园。经过全县上下共同努力,20101023日,苏北地区最大的综合性生态公园——双湖公园盛大开园。八十万建湖儿女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人们欢呼雀跃、奔走相告:我们建湖终于有“湖”了!外地游客惊叹:建湖真是名不虚传,既有秀美的“西湖”,又有壮观的“东湖”,双湖合璧,全国唯一!

 

六十甲子铸辉煌,双湖一绝真奇葩。从名为建湖到拥有双湖,经历了六十个年头。六十载不懈追求、艰苦创业,建湖人不但圆了建“湖”梦,而且圆了幸福安康梦。六十年来,建湖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特别是近年来,县委、县政府与时俱进,继往开来,团结带领全县广大干群,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大力实施新型工业化和城镇化双轮驱动战略,全县上下政通人和、百业兴旺,县域经济已跻身全国百强县行列。盛世修湖,福泽千秋。双湖公园巧夺天工,化腐朽为神奇,改善了生态环境,提升了城市品位,拉动了城南新区的发展,水乡明珠更加璀璨夺目。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双湖公园是全县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的一个缩影,也为建县七十周年献上了一份厚礼。这不仅是一笔宝贵的物质财富,更是一笔珍贵的精神财富,必将激发全县广大干群加快科学发展步伐的热情。

 

细看造物初无物,春到双湖花自开。甲子梦圆,这不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更是一个现实的传奇。建湖不愧为一方神奇的热土、创业的乐园,在这里,昨天已经好梦成真,明天一定会实现更美好的理想!

 

      (转自《建湖文史网》。王耀武,建湖上冈人,曾任建湖县人大常委会主任,现任县老年科协理事长等职。)

 

 

湖之恋(李世安)

 

家乡建湖,是取域内建阳、湖垛两镇首字命名,与自然湖泊并无关系,然而,邑人对故土实体的湖却有着深深的恋情。

建湖自古与湖为邻。古代的建湖,濒海襟湖,东濒黄海,西襟射阳湖。史书上说,淮郡左右皆带湖,射阳为最古。射阳湖古为巨浸,淮扬七州县诸水皆汇于射阳湖,由此入海。据《郡国利病书》、《寰宇记》云,射阳湖“阔约三十里,湖周三百里”。跨今宝应、建湖、淮安、阜宁四县区。旧制《盐城县志》记载:“湖(荡)之属盐(县域原系盐城西北乡),居其大半属宝,西南一隅属阜,只沿荡北一面而已。”直至建阳立县(建湖县始名),射阳湖西的安丰、施马、赵家铺等地仍为本邑属地。因此,建湖人称射阳湖为“家乡湖”,外地人称建湖(盐城西北乡)为“湖乡”。曾在盐阜区工作过的张爱萍将军生前为建湖县第一部志书《建湖县志》题词,即为“书老区史迹,谱湖乡特色”。

建湖历史上就得湖(水)之利。湖与建湖人的生产、生活休戚相关。建湖人的祖先所以选择射阳湖畔定居,是因“湖可渔,草滩可樵可采可牧,沿岸可耕可稼”。唐大历年间,淮南黜陟使李承屯垦射阳湖时,在此建立了内河水系,引来江水浇灌溪田,“收获十倍于它岁”,使域内成为膏腴之区,有“两淮谷仓”之称。战争年代,盐阜根据地的军需粮秣不少一部分仰给于建湖地区,建湖因此有“盐阜区小乌克兰”之誉。临水而居的湖上人家,凭借湖荡的优势,以编蒲、采藕、捕蟹、网鱼为兴业之道,外路客商常年在此收购水产河鲜,货运直达扬州、镇江、无锡、上海等地,商贸发达远冠邻境。

射阳湖也是藏龙卧虎之地。三国时期,群雄争立,茫茫水荡成了“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的高士归隐之处,“建安七子”之一的陈琳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宋时,岳飞、韩世忠在此布兵设防,以芦荡为障,诱敌深入,大败金军。在革命战争年代,万顷芦荡成为杀敌的好战场,沿湖的几个红色村庄,被誉为盐阜地区的“沙家浜”。

    射阳湖后来沦为湖荡湿地是大地沧桑变迁的历史纪录。南宋建炎二年(1128)黄河夺淮以后,射阳湖日渐淤积,水无去路,至清咸丰五年(1855)黄河北徙,射阳湖基本湮没,成为一片湖荡湿地。唯有起源于境内那条故道潮河,历经疏浚,方可替代射阳湖排水作用。它西起本邑建阳镇东尤庄,经永兴、阜城、鲍家墩至通兴镇以东下老湖入海,全长198千米。因潮河缘于射阳湖,后人即称此河为射阳河,一直是里下河地区排水入海的最大干河。射阳湖(荡)消失于上世纪60年代,那阵子搞“围湖(荡)造田”,大片湖荡被开垦,湿地生态环境受到很大破坏,湖乡失去了应有的光环。可幸的是,当年被漏垦的境西南九龙口一片湖荡,由于后来主政者认识到湿地生态环境价值,便采取有力的保护措施,于198511月成立九龙口自然保护区,人们像呵护生命一样呵护九龙口湿地,造就了这一片浑然天成的美景。20012月省政府批准将九龙口自然保护区升格为以湿地生态景观为特色、以科普教育为主要内容、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交融的省级名胜风景区。盐城地区存在两类湿地,尤为世人关注,一为海岸湿地(南黄海),盐城拥有太平洋西岸、亚洲大陆边缘面积最大、保存最完好的沿海滩涂湿地,盐城因此被誉为“东方湿地之都”;一为射阳湖遗存的九龙口湿地,它比黄河口湿地、崇明岛湿地和台湾基隆河与淡水河汇合湿地(水鸟)更具魅力。这里水域广袤,荡滩无垠,是一片保存着原始湖荡湖滩自然生态环境的潟湖型沼泽性湖泊,为中国唯一古潟湖特征保存完好的地区,正在被打造成一流的旅游特色品牌,成为水乡建湖的亮丽名片。

县城旧名湖垛镇,原先也是从湖中来的,因成镇于“湖(水)中一垛(滩)”而得名。沧桑演变,湖已渐行渐远,附近只留下东海、小鱼浜、老鼠孔、吴家荡、傅家荡、季家堰等几个与湖有关的老地名。改革开放后,尤其是进入21世纪,县委县政府把建设绿色县城、生态县城作为城市发展的主要目标,着力保护好、恢复好城市内河的生态环境水系,舍得花大气力,整治西塘河、搬迁临河建筑,在驳岸内打造“外滩”,将其建设成为河水畅通的行洪道、水清岸绿的生态区、风景秀丽的景观带、人水和谐的休憩园。由“环境换取发展”变为“环境优化发展”。20063月,建湖县被命名为国家级生态示范区。近几年,为了进一步提高城市文化内涵,改善城市人居环境,县委县政府又点废为宝,将城南当年砖瓦厂取土制坯留下的两个废塘改建为城中之湖,并以湖为依托,打造双湖公园,倾情演绎文化生态。城中建“湖”,实现多年来建湖人民的梦想。这是大手笔,是不同凡响的举措。

双湖公园位于城南新区,规划面积2000亩。中间以秀夫路分隔为两个湖面,即东湖、西湖。20086月,启动了双湖公园建设。去年基本完成土建任务,目前园内建设已初上规模,民俗街、文化园、烟花广场、大戏台等一批硬件载体相继建成,双湖公园成为苏北最大的综合性生态公园。她把水乡的风光、风情、风物和谐地融化在一起。如果说九龙口是上天恩赐的天然美景,那么双湖公园则是现代建湖人创意绿色家园的杰作,是一种人文奇观。人们在亲近自然、享受自然的同时,来感知厚重的文化底蕴,领略湖文化的魅力。进入夏季,不少市民前来休闲纳凉,清幽透明的湖光水色,古韵悠悠的景点建筑,又注入了时尚元素。妙哉!这里的阳光、空气、树木、草坪、桥梁,还有亭台楼榭……令人迷醉,置身其中,使浮躁的心灵复归宁静。市民们风趣地说:“建湖真的建‘湖’了!”“建湖县名名副其实了!”梦想成真的双湖公园,成为市民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前些日子,笔者陪文友、九十高龄的台湾学者左武章先生和先生的公子——台湾天铵国际旅游社左圣予董事长参观双湖公园。一到那里,左氏父子就赞叹不已。从高处俯瞰,双湖公园就像一对巨大的碧玉,被安放在美丽的建湖城南新区,灵秀而又雅致。左老动情地说:“我到过许多地方,还未见过双湖公园这样的秀美,这样的大气、有灵气。”圣予董事长忙着用照相机赶镜头,“喀嚓”、“喀嚓”拍个不停。他对我们说,父亲很恋旧,在台湾常跟小辈讲述湖乡的故事。耳闻不如眼见,双湖公园可与台湾日月潭媲美。他拍了一张又一张,他要把这里的美景带到台湾,让海峡两岸华人共享。他表示:下一次一定要把旅台乡亲带回来亲临其境一饱眼福。

湖,美化了水乡环境。湖,点化了水乡灵性。建湖,是百姓安居乐业的热土。建湖,是游子最眷恋的故乡。

(转自《建湖文史网》。)

 

 

工笔双湖(彭淑玲)

 

东湖与西湖,读在嘴里,像一对联绵词。东湖,偏长,像穿着长衫的温雅儒士;西湖,略宽,像风韵弥漫的丰盈女子。两湖的中间,是一条宽阔的马路,一座古典的九孔桥。这样的一座桥和一条马路,像是一个长句,将湖与湖隔开了。这样的隔开,避免了连在一起的模糊不清。让每一座湖可以在自己的天地里,或端庄幽洁着,或妩媚热闹着,各成自己的风韵。湖与湖之间的这一错落,像是一段乐曲的过渡,有了舒缓的旋律,宛若有了珠玉之美。

  在我的文章里,一次又一次唠里唠叨的提到双湖公园。但细细读来,每一次都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带而过,不成体系的。总是觉得自己不够虔诚,实在有点对不住双湖公园给我的无形滋养。像王婆卖瓜般,忍不住地又拿起笔来,以一个赤子的情怀,叙述对自然的感激之情。这一次,我用的是工笔,精致、细腻、缓慢,慢慢的勾描,又像是敬业的绣娘,一针针的绣着,希望能将一丝一厘的美好,绣成一撇一捺的文字。

  有人说,接近自然的地方,就接近上帝。这样的话,我永远相信并视为真理。比起锦衣玉食,比起功名利禄,只有山水自然,才是人心永远的宗教,给人绵长的安慰与体贴。梭罗因为有了瓦尔登湖的滋养与提携,写出了经典名著《瓦尔登湖》,而平凡的我们,也因为有双湖的安慰,渐渐地耳聪目明,兰心慧质起来。酒吧KTV里红男绿女在钢筋水泥高分贝噪音的森林里,疲惫地追问,生活有什么意义呢?我想生活的意义就是内心时时与大自然对应着,以珍惜的心,过好平凡的每一天,享受平凡的每一个生活细节。

  湖边也有房,有了房,就是一种住在风景里的生活,特别的诗意、风雅,真是胜过黄金万两的幸福。去问了问,价格煞人,原来清风明月不是无价的,而成了冷漠尖刻的天价。这一切的无情,不是自然的过错,并不影响我对湖的热爱。心存了感激便也有了爱,我想,我一定是深深的爱上了这座湖。无论住多远,我都会不远千里来看它,得它的宠爱与提醒,安份的做人,本份的生活。

 

东湖   幽洁开阔

 

  东湖,人造的东西不多,是清幽出尘的,一切都悠远、宁静,散发出浓浓的书卷气。

  在传统园林的设计中,有无园不水的说法。从东湖的西北角进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湖水,开阔而辽远。心境顿感空阔、清凉、宁和。只恨不会游泳,要不然,一定扑到它的怀里撒个娇。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这里的水,是恩慈的母亲。所谓波光粼粼,水影摇曳,这些都是水的风采。而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也得益于水的滋养与成全。水,才是湖的血液与灵魂。

  最好的植物谱是大自然绘制的。城市里已经没有四季了,但幸好公园里还有。这里,四季安好,并且尽情怒放,与节气时时对应着。一路走着,看不尽的,是敦雅的树、妖娆的花、谦卑的草,仿佛是走进了一部叫《本草纲目》的古籍里。叫得出名的,有香樟、大叶女贞、雪松、广玉兰、湿地松、银杏、枫香、国槐、乌桕、桂树、樱花,就是桂花,也有金桂、银桂、丹桂等许多品种,还有更多的是我不认识的,甚至从来没有见过的。我为自己的孤陋与无知而惭愧。对于一个人来说,多认识一棵树、一朵花远比多掌握一份生存技艺、一点人际交往之道更有意义。

  这里的花们、草们、树们,都是新植的,看似漫不经心的淡然,其实却是精雕细刻的讲究。很多的土地上,有着不知名的小草,自在地生长着,散发着原始的气息,一种野性的滋意快长。什么地方应该植什么样的花,什么地方应该植什么样的草,才能自然、古朴,避开匠气与俗气;什么样的地方植什么才能保持水土,什么样的地方栽什么才能净化水源;这些都是特别有讲究的。水滋养着植物,植物们又净化着水源,彼此的相互成全与尊重,暗露着一种自然之道,不着一言,却深藏气象万千。

  有水景的地方也有自然,湖水相接的地方绿意葱郁。绿茎黄花的昌蒲,深紫静卧的睡莲,还有许多不知名的水边植物。水边,也有芦苇,不成气候的,像是清雅的小令。《诗经》有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蒹葭,其实就是芦苇。水滋养着芦苇,给了芦苇生命,而芦苇,也净化着水,让水更加清澈。

  水与绿草是湖的衣裳,罗衫淡淡,绿得朦胧,水得清澈,天上的飞鸟与水里的鱼儿是衣裳上的花边。因为整洁,私毫不见寒酸窘迫,反而有了从容饱满的气度,气质上胜过金碧辉煌的华美。正应了苏东坡老先生的一句话:媚到极致是清澈。

  这里的风,是没有遮拦的,气贯长虹的,一泻千里的。从皮肤一直吹到心灵,一颗心,也润润的。天空中不时地划过鸟的叫声。这一声声的叫,让湖面显得更为空旷幽静。还有的鸟,在贴近我们的水面上掠过,发出欢快的尖叫,像是在炫耀它们的技艺。远处,有一对幸福的野鸭在湖面上游,它们总是保持着那么近的距离,其中的一只,还调皮的踩着水,踩起一波波的水花,它们的自由与快乐,让我心生羡慕。原来,真正的天籁不是没有声音,而是大自然里的每一种声音,风声、雨声,水声,鸟声,都美如天籁。

  诗人杨键曾经说过,亭子都是古人用来远望和思归的。有亭子,建在烟波浩渺的水面之上。高高在上的亭子,被一级一级的台阶簇拥着,九曲回肠的曲桥守护着,有一种神性的庄严,让人不敢造次,下意识的也跟着收敛了许多。远望与思归的境界也许无法抵达,内省的意识倒是有了一点点。这样的一座亭子,仿佛是东湖的眼睛,抢尽了东湖的风光,以致于我觉得东湖的魂魄与精神就在这亭子之中了。

  中秋节的时候,坐在亭子上望月,别有一种风情。天上一轮明月,水中一轮明月,遥遥的对望着。海上生明月与湖上生明月,意境是相同的,同样可以给我们天涯共此时的开阔美好心境。让我想起那个古韵弥漫的《诗经》时代,人人都有一颗诗心,其实真正的诗心,就是自然之心。

  这里也有茶馆,是真正意义的茶馆。在曲径通幽处,一条石板路,弯弯曲曲。深宅大院的旧式设计,沉重的木门,像缓缓打开的一本书。在这里喝茶,心真的会伴着茶水静下来,就像旧时代的人喜欢说“泡茶馆或孵茶馆”,火气一点点降下去,时光一点点流逝。若是泡上大半天出来,身上仿佛都古色古香了。

  夕阳西下的东湖,是温暖的,有一种万物归家的安宁。太阳把西边镶成了一道道金边,湖面上像撒上了一把把碎金子,铭黄色的河水缓慢而优雅的流着……

  行走东湖,如读圣贤书。湖边,始终有一种静气在流淌。一种“采菊东篱下,悠然南山”的淡泊,一种“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幽洁。这样的静气,对我们来说,分明是一种久远的唤醒。自然深埋于心间,所谓浮躁与喧嚣根本不值一提。让我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这是一种无法用文字或语言准确表达的感受,只有面对自然才能获得。

  徐志摩先生说过,朴素才是真的高贵。东湖就拥有这样的气质,外面朴素、安静、恬淡,内心高贵、恩慈、饱满。对于高度发达的城市化和所谓的现代文明,我始终是迟钝的,甚至是无助的。幸好,还有这样一方水土,人与世两不相争的天地,给我安慰与温暖,让我获得真正的睿智豁达。

 

西湖   热闹详和

 

    此地的西湖,比不得杭州的西湖。杭州的西湖是端庄的大家闺秀,它只能算是清纯质朴的乡野村姑。村姑有村姑的美丽,村姑级的西湖,是世俗烟火的,一团俗气的中国闹。

  从南门进去,入眼的,就是一座木制的水车,想像着它曾经在农田里,咕噜咕噜从河里舀水,然后哗哗哗地往田里倒,是农耕时代的缩影与沧桑岁月的见证。

  西湖的每一条路,都有着诗一样的名字,婉约,清丽。绕着西湖而建的,有临湖轩,还有望湖亭,白墙黛瓦,自然景观与建筑和谐的融为一体,天衣无缝。望湖亭边,杨柳岸,古石桥,缓慢流水,是宋词里的小江南。

  湖的南边,有许多的人造建筑,戏台、罗汉院、民俗商业街,仿古的,人造的风景,却处处干净精致,很见章法。还有些现代色彩的建筑,是民国时期的冷灰色。这些建筑,已经与这里的花草树木交融在一起,有了森森的古意与明清的遗韵。

  李叔同大师说过,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是木鱼声。西湖的东边是罗汉院,黄色院墙,雕琢的飞檐,镂空的壁角,沐浴在晨光里,如同沐浴在佛光里。那种黄,是一种宁静饱满的黄,安详、宽厚、庄严,像大地之母。在佛光的护佑下,西湖的一花一草,都有了佛的安详。慈爱的看着我们每一个人,希望我们平安、健康。我一直觉得,对于人生来说,有平安、健康就已经很多了。只要我们心存着善良与爱,内心深处也一定会绽放最洁雅的莲花。

  古老的淮戏,是建湖人的母语与乡情,是建湖人脱口而出的方言,带着青草汁的微苦。戏台,让古老的淮戏有了可以安放的场所,让寂寞的艺术有了温暖的依靠,有了体面与尊严。这样的古戏台,不只是单单的一个舞台,而是一片高低错落的亭台楼阁,名为江准戏苑。从大处着眼是气势恢宏,从小处着眼是精雕细刻。那些石雕艺术,像是用了绣花的心,每一个图案都寄托着我们对历史的尊敬与珍惜。晨雾中的古戏台,朱红色的廊柱,古老的色调,轮廓特别古雅,像一枚精致的剪纸,一种洗尽铅华的典雅。置身于这古风弥漫的院落,仿佛把人的思绪与情感带入另一个时空,那个古老沧桑的旧日时光。有了古戏台,锣鼓喧天,老旦青衣粉墨登场,西湖的烟火气息渐渐浓郁。年年月月飞翔在戏台上空的戏曲,那些悲欢离合的人间故事,让西湖的岁月饱满而丰实。

  桂花到处都是,西湖更多,还有一处桂花景点,名为桂香园。其实整座西湖,桂花特别多,铺天盖地的阵势。今年的秋天,我算是领教过了。一湖的空气,被桂花浸润着,有暗香盈袖,无限的心安与松驰。坐在这香气里,让人无端生出柔美的想像,我自己仿佛也是那“暗香细细,淹然百媚”的女子。回来洗手,水里也含着香。

  烟花水景广场,每逢节日,会有五彩斑斓的烟花,盛大眩目的广场音乐喷泉,是现代声光电技术的舞台。随着音乐的旋律高低起伏,静静的湖面,如开了花,欢呼跳跃起来。一排排、一层层、一支支水柱,随着音乐的旋律,或长袖当舞娇媚婀娜,或一飞冲天豪情万丈。让我想起了喜多郎音乐《气》里面一节,名《无限水》。水是一切的源,水是有着无限风情的。

  也会看到煞风景的风景。一次,国庆节,音乐喷泉散后,地上一片狼籍。水面上还漂浮着空的牛奶盒,女儿伸手就捞了起来,放进了不远的垃圾箱里。垃圾箱几步一个,方便得很。我不知道,面对这一池碧水,我们的心,怎么就不会有感动,有珍惜?

  公园,就是公众的庭院。在这个没有私人庭院的年代里,每一个人内心深处都应该有一座心灵的后花园,供我们看书、聊天、没有目的地散步,发会呆,晒晒太阳,甚至像一个二流子一样,无所事事的来闲逛一通,也是好的。我心灵的后花园就在双湖。对这个湖,我实在奉献不了什么,唯有写下这篇朴素而真诚的文字,仅以这样的文字感谢并深深祝福它。多年以后,它一定也是古色古香,百年风光,成为县城压箱底的本钱。

      (转自《塘河》20111月号。)

 

 

 

双湖遐思(曾辉)

 

从襁褓里抱出,已经有三岁多了,游人的气息,早已把你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变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

  眸子是纯净的,天空是蓝色的,水波是涟漪的,偶然泛起一阵相思,春雨、秋月和梅花,紧紧地吻着你的脸颊,像一个孩子,不舍离开……

  春天来了,麻雀、喜鹊、山蛮子、翠鸟,还有阵势颇大的水鸭……一一栖息在你的怀抱中,像罗汉院石壁上的一只青鸟,把春意的消息传达。这些水乡的精灵,同样是这里的主人,小巧,自在,惬意……

  走过你的每一片树林,每一个清晨和黄昏,都是那么典雅细致,我想把唐诗宋词的节拍与你和上,倾国倾城,素净脱俗。你的小桥、流水和人家,亲切而温馨,使每个游人的心,都流淌着甜蜜的乡音……

  回去,我就开始怀念,我想到你的开阔、博大和深厚,闲暇时经你寻觅一丝快乐,找那桃园,让人心境豁然开朗;找那乐园,让人享受天伦;找那家园,天人合一的生态体验……

总是怀念与期待的时候,走访你一下,像探看一个朋友。没有任何奢望,只走过一个个陌生而友善的人。人与人的亲切、真诚开始放大,我把快门一按,你的笑靥刻在时光的相册上……

 

      (选自《塘河》20121月号。曾辉,建湖人,教师、作家,县职教中心任职。)

 

 

双湖映月(于步中)

 

辛卯年孟夏季节,经我幺弟的力荐,也蒙幺弟的诚邀,约仲、娟、霞等几位挚友,趁周末之闲暇,沐满月之辉光,踏轻盈之步履,来赏双湖之映月。

  出城南千余米,我们一行便到了双湖公园的南大门。漫步过粉墙黛瓦的仿古建筑,徜徉过雕梁画栋的戏院回廊,穿行过曲径通幽的竹园僻径,然后踏级而下,双湖之一的西湖美景便尽收眼底:偌大的一池湖水像一面平展的镜子,静静地秀出她不可拒绝的妩媚;一轮明月灵秀地沉浸在湖底,像宝玉璀璨,像灵璧生辉,既秀美绝伦又诗意朦胧;天光云影,灯辉楼廓,荷尖苇长,所有的景色悉数在湖心里徘徊荡漾;偶尔一声鱼儿跳浪,顷刻间湖面上荡起了层层霞光,那金子一样色彩的涟漪,由远而近,由小而大,慢慢散去,一会儿湖面上又恢复了原来的俊俏模样。此刻,湖岸上虫蟋鸣啁,湖水边蛙声阵阵,湖中央月影沉璧,湖对岸罗汉院里梵音袅袅,这一切的一切,演绎着一曲优美和谐而又静谧舒缓的美妙乐章。正像唐代大诗人白居易所说:“到岸请君回首望,蓬莱宫在水中央。”面对此情此景,能不使人产生一种穿越时空的惬意和快感吗?

  依别西湖,晚风乍起,再览东湖,见到的又是一番迥然不同的景色:同样是湖中的月影,在此刻已幻化成耀眼的瑞光,像金瓯片片在水中漂荡,像银鱼尾尾在鳞次逐浪;湖四周无数的灯影洒落在水中,像珍珠粒粒,波光渺渺,闪闪摇曳;湖心亭和远处高楼的倒影已变得蛇走龙行,亦真亦幻,一会儿与银浪交织,一会儿又特立独行,像一群芳华正茂的时代美眉,美轮美奂,葳蕤生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双湖会馆里传出了贝多芬“欢乐颂”的旋律,那曲调是那样铿锵激越,新时代的气息得到淋漓酣畅的诠释和张扬;岸上清风动竹,湖边绿柳婆娑,天上月影蜃楼,好象是在有意为钢琴曲唱和或伴舞。好一派“风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的奇妙景致!我们一行人和络绎不绝的游人一样,踩踏着钢琴的旋律,一步一颔首,尽情地享用着这人间仙境所带来的极品美感。

情所致,意盎然。仲友兴致勃勃地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双湖公园落成之后,引起了众神的惊艳,纷纷登临造访。久居广寒宫的嫦娥和吴刚也不甘寂寞,他俩扮着一双俊男靓女来欣赏双湖月色。游兴正酣,吴刚突然问嫦娥:“卿今日可见到几个月亮?”嫦娥答:“一个呗。”“错”,吴刚狡黠地伸出了一只手掌说,“五个也!”嫦娥愕然。吴刚解释说:“天上一个月亮,双湖两个月亮,还有嘛——”吴刚故意拖长语调说,“我们彼此都是对方心中的月亮!”吴刚说完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嫦娥经吴刚这么一“戏耍”,便假意追打吴刚。吴刚躲避不及,一不小心打了个趔趄,差点滑下湖去。嫦娥迅速挽起吴刚,上岸后的吴刚说:“唉呀呀,这都是月亮惹的祸啊!”当然,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但凡世间美好的东西,就像眼前这双湖公园一样,不论她是天然形成还是人工造就的,只要能给人以善的启迪和美的享受,我们又凭什么理由去拒绝呢?

  游毕东湖,我们一行又来到九孔桥上。驴友们有的凭栏远眺,有的俯栏小憩,我则倚栏沉思:西湖东湖本一体,桥西桥东分彼此,今日所见景色是那样的截然不同。东湖是宁静的,西湖是奔放的;东湖是古典韵味浓郁,西湖是现代气息弥张;若把东湖比淑女,广寒宫里舒广袖;若把西湖比超女,“T”型台上竞风流。一静一动的对比,古典与现代的映衬,这本身就是一个美丽的承载。毫无疑问,双湖公园已是苏北里下河地区的一颗璀璨的明珠!作为工作生活在这个城市的人们,为扮靓这座城市,为建造这个丽湖,无论你是蓝图描绘者,还是蓝图建设者,都会为往日的奋斗感到欣慰和自豪,都会为今日的成就感到兴奋和骄傲,也会为更加美好的未来充满期待和祈祷!

月西斜,人疲惫,心欲归。娟说:“双湖月色惹人醉,醒来还欲思回归。”霞说:“城中美酒加咖啡,何不潇洒走一回!”幺弟说:“甚好,我请客。” (20115月于君有轩)

 

      (选自《塘河》20112月号。于步中,建湖人,县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局任职。)

作者:佚名   来源:本站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