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奇才乔冠华之导游引路

　　【乔冠华故居】   站在乔冠华故居门口，我们可以看到前方有个高大的水塔（乔冠华续弦夫人章含之出资助建，正可称之为章塔），这几乎成了东乔村的一个标志，也是我们指认乔冠华故居的一个标志。

　　门口安放两个石狮子，屋后有一条河，想来乔家当初的理念也等同于普通百姓。按民间习俗，狮子是镇宅神兽，有避邪的作用，特别对那些周围有水的住宅来讲，狮子有驮水的作用。而在苏北里下河地区，很多人家都喜欢择水而居，有了水，房子仿佛也有了灵气，乔冠华的故居后面，便有一条这样灵动的河。据说，他小时候便常常在这条河里嬉水玩耍。

　　门口的两幅画其实也许不用多解释，仍然是平常人的理念：竹报平安，喜鹊登梅。

　　院子门额上方的“乔冠华故居”五个遒劲有力的大字，是1984年镇政府对乔冠华故居进行修缮时，请当时盐城市市委书记曹兴福同志题写的。

　　走进院内，一眼就能看到一棵葡萄树，老干粗大，虬枝盘曲，那是乔冠华同志生前种植的，东乔人至今一直精心保护着它。

　　正房分客堂、东房、西房以及阁楼。客堂也就是咱们这里所说的堂屋，相当于现在套间的大厅。这一带人家都习惯在堂屋的座北朝南处靠近主墙边摆放一张条几，人们称之为“神柜”。乔冠华的祖上是略有资产的地主，在当地算是条件比较好的，所以他家的家具质地也比寻常人家好，这张神柜是他家的祖传之物。同时留存的还有一张红木方桌、几张红木椅子和凳子。

　　条几上方主墙上挂着一幅写意山水画的玻璃中堂，两边的对联“明月清风本无价 远山近水皆有情”出自苏州沧浪亭。明月清风，远山近水，是天地的精华，而放在乔冠华故居，也是他人格的写照。

　　正屋里悬挂的都是乔冠华和第一任妻子龚澎以及儿子乔宗淮和女儿乔松都的合影。乔冠华的原配妻子龚澎同样是一位天下奇才。她曾任八路军总司令部秘书、中共驻重庆代表团秘书、北平军事调处执行部中共方面新闻组组长。1943年深秋，龚澎和乔冠华在重庆结了婚，毛泽东赞誉他俩是“天生丽质双飞燕，千里姻缘革命牵”。建国后，她成为新中国外交部第一任新闻司司长。 周恩来对龚澎极度赏识，他曾经这样评价过龚澎：“没有人能够代替她。”可惜这样一个绝世才女却是英年早逝，1970年9月患脑溢血逝世，时年只有56岁。乔冠华和龚澎育有一子一女，儿子乔宗淮后来也从事外交工作，曾任外交部副部长；女儿乔松都是位医学博士。

　　东房中的沙发是乔冠华的一位德国友人赠送给他的。房中还有一张办公桌，乔冠华的许多精彩文章都是趴在这张桌子上写就的，震惊世界的26届联大演说稿也是在这张办公桌上完成的。据说当时几位同志都写了演说稿，可是毛主席看了都不满意，直到乔冠华写了后，主席才认定。

　　西房分两层，楼下房中的书桌、衣柜和书橱都是乔冠华同志在外交部工作期间所用之物。顺着窄窄的木制楼梯上去，是一间小小的阁楼，这是乔冠华读书时代回来的住处。阁楼上有一张单人木边竹心床，两头搁在板凳上。床的旁边是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着一盏用得十分陈旧的铜油灯，物是人非，但我们依然可以想见当年乔冠华在灯下刻苦学习的情景……。

　　室内陈列的照片，将乔冠华从德国留学回来从事抗日救亡和在新中国成立后参加一系列外事活动、重要国际会议以及晚年生活的情景，生动地展现在参观者的眼前。

   　【启明桥】    乔冠华故居后面，是一条东西流向的小河，叫东乔河。小河把村子一分为二，河面上有一座桥，叫启明桥。站在桥上，放眼望去，河水悠悠，清澈见底；绿树苍翠，郁郁葱葱；庭院古朴，炊烟袅袅……是小桥流水人家的水乡韵致。

让人奇怪的是，一个很普通的乡间小桥，为何得以叫启明桥？

启明桥三个字，与乔冠华的名字有关。冠华二字，是饱读诗书的父亲对他的人生有着“名冠京华”的祝愿与期待，这座桥，也因为乔冠华有了一个意蕴深长的名字，启明桥。《诗经·小雅·大东》中有这样的句子，东有启明，西有长庚，有捄天毕，载施之行。人们将凌晨见于天际的金星称为启明，代表希望的意思。

这是一座陪伴着乔冠华成长的桥。很小的时候，乔冠华与村子里的小伙伴在桥上玩耍，高兴起来，索性跳进河中游泳嬉水。少年时代的乔冠华，就是从这座桥上走过，走到对面的读书处，实现他读书救国的伟大理想。外出读书后，每年暑假回家，乔冠华总爱在夏日夜晚，与村子里的青少年聚在桥边，吹萧弄笙，风雅浪漫。

　　【读书处（小岛书屋）】   在乔冠华故居西北面的不远处，有一个池塘，当地称为汪塘。汪塘的西面，有几处高出水面的土墩子，像湖中的小岛、半岛一样（属乔氏田产的一部分）。在最西边的半岛上，乔家砌有两间茅屋，取名为读书亭。虽说只有几分地大小，但三面环水，安静宜人。水中荷蒲菱苇，花红叶绿，相映成趣；岸边杨柳低垂，微风飘拂，婀娜多姿；岛上树竹成林，绿阴如盖，静谧清幽。因此小岛也有了一个很诗意的名字，小岛书屋。小岛西面，开挖一条水沟，架有一座吊桥，专供乔家的读书子弟出入，闲人是不可入内的。当年，乔冠华父亲的书画室就设在这里。少年乔冠华最快乐的时光也是在这里度过的，后来，乔冠华每每与人谈及自己的家乡，最爱讲的话题之一，就是这个小岛和小岛上他那少年时代的小岛书屋。

    【附记】关于乔冠华的出生日期。2013年是乔冠华诞辰一百周年，一个很有纪念意义的年头。因为事关纪念活动的组织，那么对于乔冠华的出生日期作必要的讨论也就相当必要。关于乔冠华的出生日期，目前主要有两种说法。

　　一种说法是1913年农历2月21日出生，由于推断公历的差异，又出现了两种不同的日子。此说最早见于乔冠华续弦夫人章含之《我与乔冠华》的《故乡行》一文，记云：“冠华于1913年农历2月21日出生在江苏盐城建湖县庆丰乡东乔庄（都是现用地名）。”由于章含之以乔冠华夫人身份所言的出生日期，一般都以为可信度很高，因此不少传记作家采用此说，如曹晋杰《中国二乔——胡乔木、乔冠华传略》、茆贵鸣《乔冠华传——从清华才子到外交部长》、罗银胜《乔冠华传——红色外交家的悲喜人生》。只是由农历推算出公历的时间有差异，茆贵鸣据《万年历》推算为3月28日，而罗银胜则推算为3月8日，究竟是笔误，还是另有所论，则不得而知。

　　一种说法是民国二年即1913年的农历三月出生，具体日期已经无法考证。此说见于乔松都所著《乔冠华与龚澎——我的父亲母亲》。在《我的父亲》一部第一章《录根》的开头，作者记云：“1913年农历三月，父亲出生在江苏盐城的东乔庄。由于他的生母去世很早，具体的生辰日期已经无从考证了。几位姑姑只记得：‘小三子是在春天来到的时候出生的，那时地里的油菜花已经开了，到处是金灿灿的。’”

　　章含之的说法时间很精确，究竟是不是乔冠华亲口所说，文章中并未特别说明，而同书所载的乔冠华晚年的自述中则未说到出生日期。因为章含之是在《故乡行》一文中记述这个时间，是否意味着是回到乔冠华故乡东乔庄时听到的呢？因为作者没有特别说明，也就无由推断了。罗银胜在《自序》中说自己创作中曾得到章含之的热情帮助与指导，但是否包括出生日期的推算则未明说。

　　乔松都的说法实际也是推算出来的。此说虽然要比章含之的迟出现21年，而且女儿对父亲的出生日期的记忆似乎也没有特别的说服力，不过从情理上也是讲得通的。乔冠华不满三岁时生母刘氏去世，如果乔冠华的生日有个确切日期的话，那么他的5个姐姐应该说会记得很清楚的，那么也就是说乔冠华的准确出生日期并没有被记录。既然她们都只说是菜花最盛时出生的，那么推算下来农历三月是比较接近的，因为这正是我们这个地区菜花最旺发的时候。不过，茆贵鸣在《乔冠华传·后记》中说，乔冠华的子女乔宗淮和乔松都、尤其是他的侄儿乔宗濂，“为我认真地审计书稿，恳切地提出宝贵意见”，当然这篇后记中没有说乔宗淮和乔松都有没有对书中所记乔冠华的出生日期提出异议。

　　从目前的情况看，有必要抓紧时间向乔冠华子女明确求证，并且与乔冠华传记的重要作者联络，就乔冠华的出生日期形成一个较为明确的共识，这样也许更为方便纪念活动的组织。当然，如果一时难以形成共识，也可以就在菜花盛开的春季，搞一个乔冠华百年纪念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