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间　　当代

地　点　　某银行营业厅

人　物　　李　萍——银行职员

东方明——外商投资老板

王　建——银行职员

兰　菲——东方明的驾驶员

［营业员的墙上，挂钟时间为4.55分。

［李萍仍在窗口端坐着接待来客。

王　建：李主任，你不是要回去接孩子吗？

李　萍：不忙，我让我妈到幼儿园接他！

王　建：李姐，我想先走一步……我妈说……

李　萍：是不是有约会？

王　建：（憨笑着）唔！我妈非让我看一下！

李　萍：姑娘在什么单位？多大了？

王　建：嗐！是移动公司的，今年二十六岁！

李　萍：你去吧！……告诉她，我们的小王是“点钞识假”技能大赛的能手……

王　建：这有什么？李姐可是银行系统“五·一”奖章获得者啊！

李　萍：快去吧！快5点了……

王　建：也！（收拾桌上东西，匆匆下）

［东方明头戴白发头套打扮成地道地农村老大爷模样，手执拐杖，身背沉甸甸的牛皮袋，咳咳喘喘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个数字。

东方明：（咳嗽着）815868——815868——851868……不……不对了……是8158……

李　萍：（走出营业室）老大爷，您是？

东方明：（不理）8、1、5、8……8、5、1、8……不！不…………8185868……8、1、5、8……

李　萍：老大爷，您有事吗？

东方明：什么？有气！不！不！我没气……我在记数字……你是谁？李　萍：我是银行的储蓄员……

东方明：“住宿员”不……不！我不住宿……笑话，这“住宿员”？怎么跑到这里来拉客！（仍念着）８、５、１、８……６…８………

李　萍：（好笑）这老大爷是个聋子，听不清。

东方明：请问这里是存钱的银行吧？是人民的银行？8、1、5、8……

李　萍：是呀！你是来存钱还是来取款？

东方明：我是老板？笑话！我是什么老板，是个老农民（继续念）8518……不对！是8158，姑娘你这一插话，我把数字给忘了……是8……几的呀（沉思）

李  萍：（走上前）老大爷，你说的是不是取款的密码数字？

东方明：什么？芦花母鸡？不对！我家是养鸭的，没有什么鸡……

李　萍：（觉的好笑，大声地）老大爷，你听错了，我问你记的是不是取款的密码数字？

东方明：是的，不……不是的，你问这干什么，我儿子说这数字保密呢?

李  萍：（耐心的）大爷，我就是这儿的工作人员，你看快下班了，你有什么事快说!

东方明：我来取钱……（抬头看钟）啊！5点过了……

李  萍：那你就快取吧！存单呢？

东方明：（递过存单）你给我拿现钱！

李  萍：（接过存单入营业室）好，你等着,您取多少?

东方明：我……全取!

李  萍：老大爷，如果全取，需要你的身份证！

东方明：什么？你说我“生得笨”？我年轻时可挺机灵的，可如今年老了，不中用了，办事也笨手笨脚的……

李  萍：老大爷，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要把钱全取走，

需要身份证……

东方明：啊,你说身份证……对不起！姑娘,我没有身份证?

李  萍：怎么会没有呢？

东方明：去年弄丢了，就没再补办！

李  萍：那可怎么办？按规定一次取清存款的储户需要带自己的身份证。

东方明：钱是我自己存的……这还有假？难道你们这里没有存根……

李　萍：有存根也不行，没有身份证，防止有人会冒领……

东方明：什么，你说我冒领，我怎么会做这缺德的事？你……你这不是太小瞧人了……（生气）

李　萍：老大爷，您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按照规定这存款一次取清必须持存款人身份证，这是对储户负责。

东方明：这……我偏偏把身份证丢了……又等着要钱用，怎么办呢……（急得团团转）

李　萍：老大爷，你一下取这么多钱干什么？

东方明：我……我老伴住院等着要钱，要一次交清三千元……

李　萍：这就难了……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取一千伍百元……

东方明：医院收费怕不同意。

李　萍：还有这1500，由我先借给你……

东方明：借给我……

李　萍：等你下次取了款再还我……怎么样？

东方明：那……就对不起你了……

李　萍：这没关系，这是我们对储户的承诺！

［下班的电铃声响起。

东方明：啊！你们下班了……

李　萍：没关系，我这就给你办手续。

东方明：哪……太难为你了！

［电话铃响：她伸手接电话。

李　萍：喂……是妈妈！什么？要我去接玲玲，你去大润发！不能！妈，我今天有点事，下不了班，你去接一下吧！对！晚上，我陪你逛超市……

东方明：嗨！姑娘，这事麻烦你了……

李　萍：没关系……老大爷，你按一下密码！

东方明：哎……（按数）851886……

李　萍：唔……不对……

东方明：不对……是581858……

李　萍：不对！

东方明：不好！我把这密码数字给忘了……

［又按818558。

李　萍：仍然不对！

东方明：这……这怎么办呢……刚才与你说话我把这个密码数字给忘了……

李　萍：这钱是谁存的？你打个电话问一下！

东方明：家里没电话，这钱是我儿子存在，可他有急事，乘车去了上海，这数字是他在车站告诉我，我一直念叨着……谁知一说话就忘了……

李　萍：你儿子有手机吗？

东方明：有……可我不知道他的号码……

李　萍：这……可怎么办呢！

东方明：难道非要这密码数字不可！我这存款折子是真真确确……

李　萍：老大爷，没有密码，绝对不行……

东方明：这……这可怎么办呢……我女儿在医院等着为他妈交钱哩……［急得团团转。

李　萍：（猛然地）有了！老大爷，你别急……让我在网上为你查一查……你叫什么名字！

东方明：网？什么网？是打鱼的……

李　萍：（从电脑上查找）不！……是电脑网络……

东方明：未听说过……这银行里新玩意多呢！

李　萍：老大爷，查出来了……你的密码号为815868……可别再忘了……

东方明：815868……，对……对……这６个数记颠倒了！唉！人老了……不中用了……

李　萍：请按密码！

东方明：815868（按密码）多亏你姑娘！

李　萍：（把一叠钱递了过来），您数一数……

东方明：哎（数钱又突然想起什么）……呃呀，我差点忘了，刚才我老伴让我把这铅币带来存到你们银行里……我想把那剩下的1500元和铅币一起存为定期三年吧！

李　萍：铅币，有多少？

东方明：不多！（递上牛皮袋）大约有几斤重吧！

李　萍：（接过铅币）老大爷！都是什么币！

东方明：有元币，还有角币，大部分是分币，我也说不清，是儿媳开杂货店聚下的……

李　萍：这……（望了望钟）啊……你得等一等！

东方明：唔……都５点多了，你下班时间被耽误了半小时……这就算了吧……我到别处去存……

李　萍：不！我替你存，我再叫两个同志来……（向内“小刘”、小李、你们来一下）

东方明：这……这太难为您了……不好意思。

李　萍：这没什么，为储户服务，是我们的责任……（突然电话铃响起，她拿电话筒）喂！什么？玲玲发热……怕要感冒了，妈！……你替我抱他到医院去……对……我这儿走不开…有储户办存款手续（搁下）

［音乐声起，随着音乐传来报数的声音：10元……20元……30元……40元……50元……100元……200元……500元……1000元……

东方明：太好了！（他无比激动，走至一旁）（兰菲上）

兰　菲：老板，你的手续办好吗么？

东方明：快了，你看人家，正在办？（边说边除掉头套，外衣，扔掉拐杖）

李　萍：老大爷……一共一千叁佰八十元！加上原来的一千伍佰元，共转定期存款二千八佰八十元，定期三年，这存单给你！

东方明：（欲接存单）太谢谢你了！

李　萍：（惊疑地）口衣！怎么是你，那位老大爷呢？（到处寻找）他到那里去？

兰　菲：哈哈哈……你别找了！他是我们老板……

东方明：对不起，老大爷就是我，我就是老大爷！

李　萍：怎么会呢？……怎么眼一眨，老大爷变成了大老板！

东方明：大姐，实在对不起！这是我的名片！

［递上名片］刚才我……借了亲戚家的一张存单！

李　萍：（念）“南洋亚丽达有限公司总裁东方明！”什么！你不是那位老大爷，不叫李阿根！你是总裁，都把我搞糊涂了……

东方明：是这样的！客商们都说建湖是投资开发的热土，不但大气候好，软环境也好……我不相信，就亲自来个微服私访作调查！特别是对开户行的选择，我故意化了妆……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所到之处，无不是热情服务，全力支持，特别你们银行系统更是服务周到……这下我坚定了到你们这里来投资的信心！我要把我的公司放到建湖高新技术园，把开户行定在你们这里！

兰　菲：我们老总亲自走访多个县市，你们的文明新风感动了他……终于确定了下来！建湖是最佳选择！

李　萍：好！我们一定竭诚为你服务，为你们投资的客商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

东方明：我信！我绝对相信！

李　萍：我们热情欢迎你们……

东方明：建湖这个地方好！建湖人，更好，我打心眼里……服！真不愧为水乡明珠，人杰地灵！

李　萍：这是我们应该的，我们期待着更多的投资者来水乡落户安家！

东方明：

（同白）ＯＫ！拜！拜！

兰　菲

 

［切光。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