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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湖杂技》之第二章建湖杂技的传承关系(建湖文史资料专辑,编者:金之愚 李世安 金学桂)

发布日期:2011/10/17 16:59:53  阅读:2949  【字体:
 
 

第一节  建湖杂技与汉唐百戏

 

杂技是一种民间娱乐形式,以各种技巧、技艺取胜,俗称“杂耍”或“把戏”,宫廷则称其为“百戏”。汉唐时,“十八团”把戏已走出盐区并开始在宫廷演出,声誉颇佳。

汉初,包括“十八团”在内的苏北沿海一带,煮盐业十分发达,朝廷在各盐场设置了行政官吏——盐铁官,负盐业主管之责。到了汉代中期,运输业与商贸业有了长足的发展,不少富商巨贾被吸引到盐区来,从事盐业运销活动。他们在盐场耐不住寂寞,需要寻求精神上的享受,就把观看杂技表演当做文化生活的重要内容。每年春秋大祭时才举行的杂技表演,当然远远不能满足这些人的需求,于是有些擅于此道的穷苦盐民便干脆当了专业演出的杂技艺人;一而十、十而百,专业杂技队伍越来越壮大,技艺也越来越纯熟、精湛。盐官与富商们淡季回到京城或其它都市,逢人便推介“十八团”的杂技,有的甚至把“十八团”艺人带回去,在大都市的乐棚里表演。后来,连宫廷里也把他们召去,封为“象人”,专为皇家演出,还不时用以招待域外使节。至今,杂技界还有人称“十八团”的象人是他们的祖师爷呢!

杂技艺术在汉代已有很大的发展。从宫廷中人到市井百姓,都把观看杂技当作重要的文化娱乐活动,几乎成为一种时尚。东汉著名科学家、文学家张衡在他的《西京赋》中生动记述了当时杂技演出的盛况。他用了三百多字,描述角抵、扛鼎、寻、冲狭、硬气功、跳丸、舞剑、走索、吞刀、吐火以及诸多幻术表演的精彩场面,观众一直看到“众变尽、心酲醉”(演出结束了,心情还陶醉在艺术享受之中)才尽兴而返。在“十八团”杂技艺人进京表演的节目中,就有寻(爬杆、顶杆、夯杆)、走索(走大绳、走钢丝)、跳丸(手技)、冲狭(钻圈)、弄碗(顶碗)、舞狮等,它们至今仍是建湖杂技的保留节目。

严格地讲,汉唐时的“百戏”并非专指杂技而言,它还包括“散乐”(非官方的音乐、舞蹈类节目)在内,毋庸置疑的是杂技确系百戏中极其重要的部分,若无汉唐百戏的繁荣,就不会有杂技艺术的大发展。“十八团”艺人从乡村走进都市,从民间走进宫廷,对建湖杂技的发展与提高起到不可忽视的推动作用,具有十分重要的积极意义。

 

第二节   建湖杂技向民间的回归

 

宋代以前,“十八团”杂技虽已在里下河地区广为流传,但高手几乎都去了京城。入宋以后,宫廷对杂技艺术开始产生偏见,认为它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的“末小技”,杂技失去了昔日的辉煌,地位一落千丈。为了图谋生路,“十八团”艺人复又回归民间,转徙于勾栏瓦舍、村头巷尾,卖艺度日。杂技的根柢原本就在民间,这一来反而如鱼得水,有了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宋人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吴自牧的《梦梁录》、周密的《武林旧事》等著作中,都记录了当时城乡杂技活动的繁荣景象,可惜没有留下“十八团”艺人的姓名。可喜的是从现今全国各地杂技世家的谱牒中,尚能发现不少人家的祖籍在“十八团”。上世纪80年代开展文物普查时,曾在建阳镇的瓦瓷村发现一只宋代瓷碗,碗上即绘有杂技艺人单手倒立顶碗的生动图画。

明初,朱元璋奉行移民垦殖的政策,将大批苏南人迁移到苏北,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洪武赶散”。苏州有不少杂技艺人被迁至“十八团”,原来在都市受戏曲排挤的建湖杂技艺人也陆续回乡安居,“十八团”成了杂技家族聚居之地,最多时有200多户,其中名气最大的有文、吴、周、徐、陆、万、夏、董、廖、张等十户,户户人丁兴旺,个个身手不凡,当时被称为杂技“十大家”。

“十八团”域内牧草丰盛,两淮马政司在这里建有牧马场。明永乐年间,上述“十大家”纷纷买马,增加了马术、驯兽等新的杂技表演节目。人们称有马的杂技班为马戏团、马戏班,称无马的为把戏班。于是不久,盐城西北乡杂技界又出现了新的“十大家”,他们分别姓朱、刘、王、孙、谷、陈、丁、沈、应、祁。有的一家单独组班,有的几家联合组团。有的班子住在船上,船到哪演到哪,过着漂泊不定的艰苦生活。有的人家年青力壮者出去献艺,老幼妇孺则留在家里放牧务农,培训杂技新苗。盐城滩涂面积大,有些农民无田可种,只好把吃不上饭的孩子送到“十八团”来拜师学艺,因此,“十八团”杂技队伍中便有了非本土的演员,“十八团”成了杂技艺人生活、习艺的根据地。

总之,有明一代,重返民间的“十八团”杂技队伍更加壮大,节目更加丰富,内容更加充实,技艺更加高超,影响也日趋广泛。

 

第三节  建湖杂技与地方戏——淮剧

 

建湖是淮剧之乡。淮剧的前身是门叹词和香火戏。淮剧的兴起,推动了建湖杂技的传承与发展;反之,杂技节目里的许多绝活,也常常被运用到淮剧表演中去。

如前所述,古代的百戏是乐舞与杂技表演的总称。直到宋元以后,由于百戏内容日益丰富,演员分工越来越细,节目的门类也越来越多,各类项目才开始有了自己的专名,百戏一词逐步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但即使这样,杂技与戏曲仍然保留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建湖杂技与淮剧尤其如此。

这种关系首先表现在文做武打造诣颇深的淮剧演员中,有不少人是从学杂技开始,转而再学戏文的。如著名淮剧表演艺术家马秀英的父亲马麟童,在建湖石桥头骆家杂技班学了一身武艺后,才登上淮剧舞台唱戏,后来竟成为淮剧中马派老生的创始人。早期的淮剧演员包括很多唱香火戏的艺人,都曾经兼学过杂技,有的甚至身怀绝技、出手不凡。建湖淮剧老艺人谢长生、王学武在演《杨香武三盗九龙杯》一剧时,都能爬上立于台前的高杆,做出许多惊险的高空动作,与杂技演员的表演并无二致;徐长山在《滚灯》一剧中,头顶一摞瓷碗,最上面一只碗盛油点灯,然后钻桌、上凳,做出“劈叉”、“倒立”,“乌龙搅柱”等高难动作,也是典型的杂技表演;吴大耳子演《小打瓦》,运用硬气功,光头能撞碎七八片瓦。至于能在舞台上耍盘子、耍火流星、耍手帕、耍扇子的淮剧演员,更是多得不可胜数。他们根据剧情的需要,把杂技动作有机运用到自己的戏曲表演中,很受淮剧观众的欢迎。

杂技动作在淮剧表演中的有机运用,既增强了淮剧艺术的观赏性,提高了淮剧演出的上座率,又反过来有效地普及了杂技,推动着建湖杂技的发展与繁荣;而杂技演员也开始虚心地学习淮剧演员的台步、身段、眼神,使杂技表演更加富有美感,有时甚至还编出一定的情节,大大增加了杂技表演的趣味性。

建湖的杂技与淮剧,从来就是这样彼此借鉴,相互促进,有时甚至到了“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程度,难怪人们都说它们是建湖地方文化百花园中经久不凋的一对并蒂花。

 

第四节  建湖杂技在国外的传承

 

清代,苏北庙会盛行,“十八团”的杂技班经常应邀赴会演出气功、顶技、蹬技、飞叉、杆子、爬杆、走索、舞狮、马术、戏法等节目,不仅动作难度较大,且已讲究服装、道具的运用,注意造型的优美。从康熙年间起,“十八团”每年都举办马戏会,时间在农历九月初九重阳节前后,为期半个月之久,会址设在古基寺(今庆丰、近湖两镇交界处)。届时,流散在外地的“十八团”杂技艺人一律返回原籍,参加演出。全国各地也有不少杂技艺人和杂技爱好者前来,或观摩、或投师。那真是群英荟萃、各显其能,观者如潮、盛况空前。此项活动,一直坚持至上世纪30年代日寇侵犯盐阜区才告中止。最后一届马戏会的会长是“十八团”朱家班的领军人物朱锦堂。

到了清代中叶,“十八团”杂技班已发展到二十多个,足迹遍布沿海各省,声誉则远播大半个中国。

清末,国门渐开,欧美及日本杂技团体渐次来华,在几个沿海城市演出;建湖杂技艺人也开始出国献艺,尤其在东南亚各国最受欢迎。出国最早的是“十八团”高、朱、沈三家。高家祖代从艺,代有传人,传至高同宝一代时,高家已成为全国屈指可数的杂技世家之一,从中走出近二十位杂技高手,组成“中国大天球马戏团”,长期在日本、马来西亚、新加坡等国演出,每到一地,无不引起轰动。尔后高金文组织的“中国马戏团”在国外也大出风头,当地报纸说它“可与英国海京伯大马戏团媲美”。朱氏是后来居上的杂技大家。相传乾隆皇帝下江南时,在无锡看过朱家班的演出,看后赞不绝口,当即将随身佩戴的一根红绒索摘下,赏赐给朱家,以示褒奖。自那以后,不少人慕名来投朱家杂技班。朱家班日益壮大,甚至被同行们誉为“朱半帮”,也成了最早走出国门的杂技班之一。另外一个是沈家杂技班,掌门人是寡妇沈二娘,在杂技界人称“穆桂英”。她带着女儿、女婿到南洋组建“中国第三马戏团”,也引起国外同行的关注。

到了民国初年,建湖杂技艺人出国的更多了。中外杂技的广泛交流,为建湖杂技注入了不少新的内容,如肢体运动、化学幻术、自行车技以及各种驯兽表演等等,而且在伴奏中开始出现了鼓、号等西洋乐器。

 

作者:佚名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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