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包子的回忆(顾艳)
现在过年蒸包子,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了,自己做些喜欢的馅,提到街头的摊点上加工就是了。可是回溯到我们的童年,那可是一件大事。
那时粮食紧张,一家人穷不穷,富不富,从用来蒸包子面的分量就可以看出来。蒸包子前一天,就会准备馅儿,我们俗称为“心”。那时农村穷,一般人家都是用渍菜和萝卜做“心”,还有的是用小豆煮烂了做“心”。
那时蒸包子都是用的土灶,火力要大,都是用树棍子烧的。蒸包子前,叔叔会把存放在草堆一边的枝枝杈杈的树棍子拿出来,用斧头剁成一截截的,那样才能放进锅灶里烧。
这些都准备好了,就准备发面了。发面这样的体力活一般都是由父亲完成的,把面粉放在大脚盆里,放水揉搓,待面揉搓得差不多的时候,再放“酵子”揉匀,不见生面了,就放在笆斗里,上面铺上一层塑料纸,然后放在床上,上面再用棉被盖好,由它们“涨”。
包子包好 “上灶”了,我是最高兴了,从大屋到厨房跑来跑去的。不过厨房是我呆得最多的地方。因为这时锅底下的木材火烧得更旺了,笼里散发出大量的蒸气。我一边嗅着包子的香味,一边感受那种雾气腾腾的神秘。奶奶在烧火,看我冷了,就会把我拉过去,让我贴在灶门前暖暖身子。
蒸包子过后,厨房里的气温明显地高了,把锅里的热水舀出来倒进一个大脚盆里,就关好门窗,家里人一个接着一个,开始洗澡。洗完澡了,赶紧换上干净的内衣,披上外套,走到正房里,钻进被窝。此时的人们感到无比地舒坦,幸福地等待新年的到来。
时代变迁,往事难忘。最难忘的是,旧时蒸包子时洋溢着的喜庆,浓郁的亲情。
转自《建湖日报》2011年1月29日 副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