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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生活酿造的苦酒美美喝下去(杜乃彤)

——写在纪云梅新著《你的影子剪不断》出版之际

发布日期:2013/7/3 17:26:22  阅读:3148  【字体:
 

 

认识云梅的时间不短,但真正接触也只是在两年前。尽管其时她在电台做兼职主持人,而我们单位就在她工作的那幢楼上。那次盐城几位作家和编辑朋友来,云梅和他们一起,与我都是第一次见面。这个结果无疑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镜。我们都把这种同处一城却多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原因归咎为“忙”。我知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写作的道路上默默跋涉多年的我们,在琐碎的生活里却经常找不着北。疏于联络和低调为人,有不足为外人道的烦乱和消沉,更有为前途生计忧心的茫然和无奈。当然,这只是过去。而当我认真读完这本散发着油墨清香的新书《你的影子剪不断》时,我知道,多年来自生活的磨砺和馈赠,终于使云梅从生活的表象走向生活的本真。此时的作家纪云梅,比生活的纪云梅更加成熟、理性,并且多了一份参透的平静和怡然。

 

一个人的成长,永远离不开生活的历练。而一个人关于的童年时代和少年时代的记忆,常常会直接影响到他对后来的生活坐标定位和价值判断。纪云梅在自序中就明确写道,她从小学三年级开始一直到学生生涯的结束,作文就一路被老师当作范文来读。在南京读书时,更是获得过征文比赛的大奖。我想,这种经历之于云梅,印象之所以如此深刻,更多的恐怕是因为她在后来许多年的成长过程中,这样的骄傲其实并没有给她带来想要的生活。对导致或者直接影响我们生活不堪的经历或者记忆,我们总会念念不忘。是的,纪云梅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几乎和我们每一个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生人一模一样,贫穷,闭塞,窘迫,当然也不乏其乐融融。只不过是,这种所谓的快乐,也大都是“含着泪的笑”。在《挨打的童年》、《月饼留香》和《等羊长大了》等篇章里,她把那个年代的生活,在读者的脑海里一一重新上演了一遍,在勾起我们难忘回忆的同时,也让我们心生无限感慨。岁月流逝,往事如烟。生活在当下的作家和凡人,如果知道后来的生活并非如我们所想象,那么,掌握一门谋生的手艺,应该说要比作文一直优秀要现实得多,也有用得多。这种感慨,估计在后来数年为生计奔波的日子里,不止一次在我们的内心起伏翻腾。其实,写作,除了代表一种选择和品质外,它本来就应该是一种技能。幸运的是,在年届不惑之际,云梅终于明白并且掌握了这个精髓。因此,这一路并不从容走来的她,才能在生活的左冲右突之余,偷闲补空,把文章一路从县报写到市报,再到省报和国家级大报大刊,并最终在不久前成为省作家协会的一员。虽然到现在,云梅还是没有实现她耿耿于怀多年的所谓的“进编”愿望,但我想,人到中年的她现在应该和很多人一样,不再为此而纠结。因为,生活的大门,从来就没有为谁而关闭。而在这么多年的写作生涯里,她收获的当然更不止是那一份为数并不多的稿费。

 

生活的幸福或者不幸,我个人认为,判断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爱与不爱。当然,这里的爱包含很多,爱生活,爱亲人,爱我们的朋友和选择。前提就是一定要参照我们的内心需求。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即便是辛苦一点,忙乱一点,内心也会充盈着温暖和力量。纪云梅在关于父母、家庭、朋友和爱情的娓娓叙述和深情描摹里,让我们看到了她对亲情、友情和爱情的尊重与渴望,更体会到了作家对生活真谛的领悟和对平凡人生的把握。在她的笔下,罗嗦的母亲,醉酒的父亲,骂他的丈夫,调皮的儿子,早逝的亲人,残疾的老师,善良的同学,沧桑的民工,抹口红的小贩,甚至是并不想见到的初恋对象,这些平凡鲜活的人物众生相,就像一部纪录片一样,真实而亲切地展现在我们眼前。我们除了为作家对生活的细致观察和对小人物的深刻体恤感到钦佩外,更多的是“心有戚戚焉”。因为,那就是我们的亲人和朋友,或者是——我们自己。云梅有一个幸福的家,父母、丈夫、儿子,是她生活的全部。当然,还有许多关心她的领导、同事和朋友。因此,她的视野和笔触始终没有离开生活的真、善、美,这无疑也是她人生的一笔财富。或者说,她之所以能和我们一样,在为生活奔走的同时,为生活而歌,正是因为这个社会还有着如此多的宽容和关爱。从这一点上来说,云梅无疑是幸福的。而和她一样的清贫的写作者,当然也是幸福的劳动者。纪云梅一直谦虚地说她写的那不是什么文章,完全是生活的真实纪录。其实,这就对了。作家首先是凡人,真正的作品更来源于平凡而火热的生活。只有热爱生活的作家,才能写出散发着生活的幽香的作品。我想,从这一点上来说,她才是真正读懂生活和顿悟写作的人。

 

很多时候,生活为我们酿造的大都是一杯并不甘甜的苦酒,而我们所能做到的,就是把它喝下去。云梅的这本书,不仅仅记录了她这些年的平凡生活经历,更寄托了她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从她为自己这本书精心选择的封面和每小辑的导语中就可以看出,她对这本新著倾注了很多的心血。她在书中曾经发出如此诘问:“生活是什么?生存为什么?”却又立即“自圆其说”:“原来每一个生命都可以平凡而伟大,每一个生命都可以渺小而崇高。我们每一个人都必须让自己首先活着,然后,才是努力让自己活得更好一点。”如今做着专职电台主持人的她如是说,“我做的这些事不但温暖了自己,也温暖了别人。真的很好。”命题的强大,归根到底只是一种态度,而在作家所领会和掌控的语境里,其实只需寥寥数语就能够言明我们为人处事和求真向善的根本,那就是关心世界,关注自然,热爱生活,敬畏生命。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生活是一团麻,那也是麻绳拧成的花;生活是一根线,也有那解不开的小疙瘩呀;生活是一条路,怎能没有坑坑洼洼;生活是一杯酒,饱含着人生酸甜苦辣。生活像七彩缎,那也是一幅难描的画;生活是一首歌,吟唱着人生悲喜交加的苦乐年华。”基本上能反映包括云梅在内的所有凡人的生活和人生。云梅从平凡琐碎的生活当中一路走来,从激情澎湃到四顾茫然,再到如今的恬淡怡然,我想,她中年的人生似乎应该是品出了生活的另一种幸福的。当我们捧着这本来自生活和经历的厚厚馈赠,我们同时也感受到了来自一个人生命中的美好和感动。把生活酿造的这杯苦酒美美喝下去——就是在一旁看着的我们,也渐渐闻到了穿透世俗的芳香。

 

转自《新浪网》杜乃彤博客

作者:佚名   来源:本站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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