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舍传奇》第二章(三十)(邵云)
等高兴劲一过,王加雄立刻冷静下来。他解除了对荀小妹说媒的怀疑,但是解除不了对荀三到农场意图的费解。
“得叫荀小妹做内线,查一查荀三。”他对罗开说道。
“有什么好查的,明摆着就是荀三、曹早早和吴四三个人,至于他们要干什么,现在一点证据也没有。算了,还是先吃点早饭吧,等工作组来了,还要工作呢!”
吃过早饭后,罗开对王加雄说道:“现在说说你的工作思路吧。”
“大样板就是合作社的十一个生产队,每队的田都已经改造成了条田化;队队有农场,农场上已经开始集体育种,情况都很好。顺便看个小样板,那就是唐家的三亩回旱田,告诉领导,明年的今天,这里就是一片绿色海洋,不再是白浪滔天的水田了。”
“这个也好,不过你得考虑好,领导当然巴不得这样,你既然说了,他们就指望你去做,可不是开玩笑啊!”罗开也常到唐金家的回旱地里去观察,他觉得要是大面积回旱,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稻子一挂鞭就放水,稻子收割时,田也干了,割稻就象割麦子一样容易!而且不再用稻垛子,拉那水滴滴的稻把了!”王加雄信心百倍地说道。
“那太好了!哈哈哈!”罗开看到王加雄底气十足的样子,也打心眼里高兴。
笑声未断,武区长和高明来了,孙明辉也像往常一样拐着粪兜到了。大家在合作社里转着忙了一天,把需要完善的地方都布置了,一切收拾妥当。
第二天,县领导带着各区的干部们来看现场了。
在前面半年的时间里,双舍人“战天斗地”的精神成为广为传播的荣誉,现在,领导们亲临其境后才知道一切真的是名副其实。双舍合作社呈现的崭新面貌得到了所有干部的肯定和好评。特别是到了唐家那三亩回旱地边时,都是农民出身的干部们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大家纷纷围过来,象看稀罕物一样,各自议论着。
县长拉着王加雄走到田的中间,对大家说道:“我们看到了合作化,更要看到合作化的前景和集体的力量。下边由王加雄同志为大家介绍一下,他是怎样创造这个美好前景,怎样为人民服务的!”
王加雄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的领导讲话了。近半年以来,来参观的人很多,以前介绍的还都是设想,现在,他站在绿油油已经拔节的麦田里,以亲身经历滔滔不绝地演讲起来。
“我是农民的孩子,是党培养的,就应该为人民服务。我想的、做的就是如何才能让农民过上好日子。要过好日子,就得向土地要粮食,一季变两季,今天各位领导看到的,就是我们社所做的规划,这规划都是围绕着这个思路来的。俗话说,麦子要干,稻子要淹,我们开了这么多沟渠,就是为了让水能够快速供给和快速退出。这块田就是试验田、取经田……问题就是一个‘干’字,我相信人定胜天!……”
现场会开完了,这个会给了双社社员以精神上的极大鼓舞。夏季生产的高潮来临时,区公所的工作组又驻扎在了双舍合作社社部。
左一民和高明那天押送元宝到了银行后,左一民就一直赖在银行里不肯走。他说,从乡里一直到县里都没有资金来支持合作社这个新鲜事物,这下有宝给了银行,可得给个说法。这样,经过上报请示,上下级协调之后,事情终于有了眉目。区里的报告和县里的批准都下来了,手续到了银行,就等着这最后一关的认可了。
武区长向王加雄和孙明辉通报了上面的情况,这下可把王加雄高兴坏了,自己一直惦记着的周转资金终于有望解决了,自己一直费尽心机追寻的宝贝终于对这片土地做出了贡献。接着,他向武区长汇报了伍墩农场的怪事和关于垛子的诸多传说。
武区长对垛子有宝的猜测也很感兴趣,他说道:“曹家的宝贝不计其数,陪嫁到伍家的,加上伍家的和独木王的,应该有很大一笔。就算被伍克迁带走了,也只能带走传说中的乌金什么的,还有一大批应该就埋藏在什么地方,像那个神秘的垛子就有研究价值。是什么人偷偷地去那里,被人发现后又在大冷天的跳河逃走,肯定是心里有鬼。那三个人中肯定有和曹小娥有关的人。这个人在土改前应该和曹小娥有过联系,而曹小娥则有意无意地告诉过他什么。在我想来,这个人应该就是加雄说的‘娘家人’曹早早,加上荀三和那个吴四,这些人就是一个集团。大家应该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来过这个农场,就证明这个农场很有可能有藏宝。可是那么大的地方,总不能挨着翻个遍吧!现在我才觉得我们的工作方法有错误,比如说打死曹小娥就是不应该的,如果她在的话,我们就可以不用费那么大的神了。而当夜你们发现农场上有人捣鬼,就应该把大家紧急召集起来,从四面埋伏下,等他们挖够了,得到宝了,再包抄上去,捉住他们,不费力气就得了宝,也没什么坏影响。”
“区长说得对,我们区工作组都在这里,不能放下生产不管却去挖宝,那既是个笑话又是犯法的。藏在土里的财宝就是属于国家的,中国这么大的土地面积,处处都有宝藏,象皇陵、王陵什么的,我们这里的独木王宝藏也不能动,要保护它,谁动了,追查下来是要负责任的!我们要把这种精神告诉大家,要快!”高明听武怀的话里没有果断禁止挖宝的意思,就严肃地说道。
“这宗财宝是因为改造农田而自然出土的,再加上这里是个样板,所以不仅没有犯法,而且还得到了好处,否则的话,领导要检讨,财宝要缴公,说不定还要罚款呢!”左一民笑嘻嘻地说道。
王加雄听武区长的前半段话时,心里很兴奋,刚想插嘴说要把农场翻个底朝天呢,可是话还没出口,武区长接下来的话就把自己的妄想给打消了。这次是自他工作以来,第一次受到领导这样的批评,看来只能等待时机再制服曹早早。
没过几天,伍墩农场上就传来夜里闹鬼的传闻,吓得看场人打死都不肯再去。高明不信邪,王加雄是双舍的主人,两个人决定亲自去看守一夜。
这几天是夏插的高峰期,大家还在吃晚饭的时候,天就黑了下来。今晚也是如此。一线月牙在云肚里躺着,伍墩农场一片漆黑,一片寂静,静得叫人有些惊心的感觉。高明和王加雄躲在牛棚里,两个人从那有两个脸盆大小的窗户里往外观察着、倾听着。很快,有种杂乱的声音传过来,等他们冲出来时,才看到原来是几条牛散了,正在农场上逍遥地晃悠着。两个人去牵牛时,发现牛绳断开了,好象是刀割出来的很整齐的断茬。高明断定这是人为的,两人立刻打开手电扫视着农场的各个角落,可是没有什么异常。高明知道作怪的人今晚不会再来了,两个人就回到牛棚,安心地睡了一夜。接下来的几个夜晚,都没有发生什么鬼怪现象。
高明有自己的任务,全区三十多个村大事小事不断,他不能总是帮着双舍看农场,几天后他就要离开了。临走时,高明做了部置:“我断定农场上出的鬼怪肯定和宝贝有关,有个人想在农场上翻出他想得到的东西,那个人就躲在不远的地方,对我们的行动看得一清二楚,要破这个案子,就必须得放手,反过来把对方推到亮处……”
农场仍旧交给了生产队负责,由队长赵四安排人,他们得到了两只在当时农村难得一见的手电筒。有了这个,看场人终于有了点胆量,不过他们睡在空荡荡的队房里,紧紧地关门闭窗,每个人头下枕着木棍,外边偶尔有响声他们还是不敢出去查看,只是从窗户里打开手电朝外照着,狐假虎威地吓唬吓唬。他们不知道,就在伍墩的后边,有双眼睛正在暗地里观察着,农场上的一切情况都落在那双充满攫取yu望的眼睛里,就算是在漆黑的夜里,他在暗处就能看到黑暗的天底下的东西。好人防贼,贼却在伺机下手了。
很快就到了栽秧的时候了,这可是个最最忙碌的时节,大家连饭都顾不得去吃,谁还把这个闲置的农场放在心上呢!
几天后,秧栽完了,风也小了,农场前、河南岸的一片田因为离水路很远早就干旱了,赵四带了几个人来这里打算支一部脚踏车,这时才发现河北的农场边坎上已经被挖得乱七八糟,各种各样的瓷器碎片散了一地。赵四没敢耽搁,他拔腿就找社长去了。
此时,王加雄、武怀和罗开正在唐家的小麦场上准备给晒干的麦子过秤,赵四匆匆跑来,贴着王加雄的耳朵做了简短的汇报,王加雄立刻放下秤,对罗开说道:“好了,下边就这一点了,算一笆斗,请罗乡长记一下。现在我们得去伍墩。”
等王加雄他们到了,围着看热闹的人纷纷散去了,他们说:“没什么,都是些坛坛罐罐的!”有几个老人说道:“不要去看了,省得惹鬼上身。听说那些坛罐里装的就是张真人镇压的妖魔鬼怪!”
武怀和王加雄他们当然不信鬼,他们站在农场上向河坎下看着,那个盗洞就在场面向下大约三尺的地方,也就是在上次被挖过的地方的下面。王加雄看了看,对随后赶来的罗开说道:“我们大意了。上次不是做码头,而是那些贼干的。由于插秧时是河水水位最低的时候,贼就撑船而来,站在船上挖的那个盗洞。队房在最北边,他们只能看到场面,这河坎就成了被忽略的角落。”
武怀叫赵四把河南的船推过来,他和王加雄、罗开一起上了船,大家仔细地端详着这个盗洞。只见洞口底部与水面相平,向里大约有三尺深,左右被撕开大约八尺宽,里面全是瓷器,大大小小的碎片散落着,王加雄仿佛看到了寻宝心切的曹早早千辛万苦终于凿开洞穴之后的极度失望,和失望之后捣碎这些瓷器的狂怒之态。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这时,只听罗开开心地说道:“这些家伙扑了个空,挖了这么多空罐,看他们气的,拿这些东西出气!”
武怀和王加雄他们走了。赵四他们开始架车上水,这是一部大车,是最费力气的活,他们八人分成两班倒,赵四干了第一杠。坐下休息时,赵四看到西河边上有个半大小伙子挑着担子在叫卖,知道是唐虎在卖肉,就招手让他过来。
赵四伸手拿起来一块二刀肉,笑嘻嘻地说道:“唐虎,你怎么卖起肉来了?”
“不是放忙假吗?下午就开学了。”
赵四看着这块精瘦肉,逗唐虎:“没人要的,减点斤两吧,四斤算二斤!”
“不卖!”唐虎笑嘻嘻地伸手去抢肉,“当”的一声一脚踢翻了车轴头下的一个水钵。
“这下可完了,你把好好的宝贝给打坏了!看,刚从河里捞起来的,就这么一个好的!”赵四边朝同伴们挤眼,边逗唐虎。
唐虎没吭声,他放下扁担,小心地拿起水钵,看了看,又敲了敲,一下子就被那色彩和声音迷住了。
唐虎是张老夫子班里的学生,张老师平时上课时,总会犯起职业病似的提到古玩,他一直号召学生们珍惜祖先们留下的东西。眼前的这个钵子,唐虎无法辨识是否是古玩,但一听说是那个盗洞里出来的东西,他就觉得非同一般了。
“你喜欢就给你,我们两不欠!”赵四仍在开着玩笑。看到唐虎还不说话,他又从河坝边抽出一块长方形的瓷板,说道,“嫌少啊,再加一件,拿回去给你奶奶挡鸡圈吧!”说着,把瓷板放在唐虎的手上,看着这个小辣椒在发愣,他又说道,“我告诉你,小虎子,成呢,就赶快拿走。不然,上边来人了,就别想拿了。区长和乡长、社长他们看过洞里的全是碎的,这是我们刚刚从河里捞上来的,与洞里的没关系。”
唐虎见又多了一件,心里一阵惊喜,他笑着说道:“好!”一手抓着钵,一手捏着瓷板,腋下夹着扁担,赶快跑到东河边向南回家了。
天快晌午了,张老师正坐在伍家大院一堂的大门口乘凉。他看见唐虎走过,手里抓着什么东西,立即起身叫住了唐虎。见唐虎有些疲倦的样子,张老师接过那块瓷板,师生一起走进张老师的宿舍。刚刚放下瓷板和钵子,张老师就惊讶地叫了起来,他一脸兴奋地问道:“唐虎,这是哪来的?”
“老师,我四斤肉换了这两样。”
张老夫子立刻拿出眼睛和放大镜仔细地端详着那个钵子,只听得他嘴里不停地啧啧有声,这时周老师也赶了过来,他含笑看着这个痴迷宝贝的授业恩师。
老夫子放下工具之后,小声地说道:“四斤肉!孩子,你捡了个大漏,也就是大便宜呀!要是在解放前,能够换到百头大肥猪!”
“真的这么值钱吗?”周杨仿佛不相信似的。
“我说的是我在南京的那个时候,现在可不行。它不能吃,也卖不出去,不过用来把玩,比金银首饰还好,还高贵!”
“老师,这是做什么用的?”唐虎很认真地问道。
周杨每逢老夫子讲说古玩的时候,就特别愿意听听,看到的是长见识,听到的就是知识。
面对自己的两代学生,老夫子开口说道:“它口七寸,底六寸,高八寸,这六七八的器件是香炉,难得一见,是明朝永乐年间的红釉产品,光亮夺目,极为绚丽灿烂。来看看,它釉色莹透而浓艳,仿佛初凝的牛血那样猩红,故名牛血红。釉面有大片的裂纹,还有不规则的牛毛纹。这瓷器口是白色的,底边由于釉汁的垂流,凝聚成红色,最妙的是釉汁又不流到底部,底部泛黄色,叫做米汤底。这个品种大概在明朝宣德年间就失传了,至今已有四百多年,这一个能够流传至今,真是个长寿仙品啊!”
唐虎听张老师介绍完香炉,又递上瓷板。张老师说道:“唐虎,爱护文物就得像爱护眼睛一样,去把它洗洗。”
唐虎洗过瓷板,用衣角擦干水,张老师接过后,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样子,仔细看过之后,便说道:“这是民国时期的东西,看反面有由上而下的四根棱子,每两个棱之间就是一个小青砖的宽度,是大地主砌大厅时贴中堂用的,很多块可以组成一幅彩画。你这块可能就是左上角的,有树木、河流,一个老翁坐在树下钓鱼,有收藏价值,可能出自名家之手。”说着,他用放大镜贴在瓷板左上方仔细地查找着,忽然,他好象想起了什么,立即叫唐虎拿面盆去装点水来。水到了,老夫子在瓷板左上角一抹,这时,很清晰地显出一些小字“钓鱼图汪野亭作于珠山壬子年”。老夫子给周杨和唐虎看过后,显出很得意的神态,他兴奋地说道,“这是民国初期出类拔萃的艺人,‘珠山八友’中名噪一时的彩绘大师的作品,也是很难得的珍品啊!这落款是玻璃白写在白色釉上的,呈乳白色,涂上水就可以看得很清楚。”
唐虎收拾好这两件东西,张老师严肃地问道:“这两件不同年代的东西是谁卖给你的?”
唐虎如实地说了。张老师一听大喜过望,他站起来说道:“好好,考证这个地方的资料有了,什么传说都可以在那堆碎瓷器中解释清楚了!”说完就向外走。
周老师忙道:“老师,你不能轻易去,我得给你和工作组接接头,不要弄得瓷器变成大元宝。”
“对对,你快去!晚了就没了!”老夫子恨不得一步就到。
周老师本来想打消老夫子去看现场的念头,但想到老师就只剩下这么一点爱好,他连忙去了社部。
王加雄和武区长、罗开正在忙着做午饭,一看周杨来了,就把今天的事情说给他听。
周杨听完后,看他们都在忙,就打算告辞。
“喂,周兄,怎么啦?我说这事你不爱听?”
“不是的。我们不是刚放完忙假回来吗?张老师倒听人说了,他急得不行,坚持要把那些碎片弄回来,好研究研究这个地方的历史,看看传说的故事到底是真是假。”
“这太好了!我们怎么修来个大专家啊!你告诉他,我们马上就装好袋子送给他!”
“不行,他说得亲自到现场察看摆放的次序。你不知道啊,张老师的花样多。”
“好,那你就叫他等我们吃完饭,然后一起去现场,听听那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下午,张老师、周杨和王加雄及工作组的人上了船去看盗洞。张老师在洞口清理出一堆碎瓷板和碎瓷片,又向里面看了看,仔细地掏出几只大小不等的磁盘和瓷碗底。他眼睛盯着洞底,又推推洞口的泥土仔细看着,然后抓了把稻草垫在洞底,跪着,把半截身子探进洞里,抓出一把泥土看了看,再次探身进洞仔细端详着。做完这一切后,张老夫子才站起身来说道:“把碎片分两袋装。”说着用手给那堆碎片划了界限。
大家一起到了社部,张老夫子说道:“从泥土来看,外边的疏松,带有上层土,证明埋藏时间较短,在土改前吧!里面与外边隔有一尺土,里面的瓷器中,看这个敞口大底盘,这是无款的青花瓷,它是青花瓷的祖宗,这是元代的玉壶春瓶的底片,多漂亮!这是洪武釉里红产品;这是永乐时期的青花,也是历代瓷器中的极品。总的看来,这里边埋藏的宝贝年代是在明朝早期。这地方可以说是巧合,两个时期埋藏着两个瓷窖,可能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从那些吓人的传说来看,是主人别有用心,生怕有人来盗宝。可是现在有人在同一个地点来挖了两次,我看应该是同一个人,这人手里有那里的资料。”张老师说到这里,就住口了。
武区长看了看王加雄,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只是简单地说道:“搞生产吧!我们不能带头乱挖!”
张老师和周杨相互看了看,两个人起身告辞了。
两个老师走后,罗开说道:“我们是向土地要粮食,唐家那三亩地共收小麦一千四百八十斤,差一点就五百斤一亩。双舍的田要是全回了旱,一亩就是两亩的产量。加雄同志确实一心扑在集体工作上,连我也得向你学习啊,好好干吧,干出个真正的样板田来,也是你对社会的大贡献啊!现在是抗旱,再过一个月就得排涝。我们要把工作做在前面,打好第一仗!”
王加雄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别无选择了,乡里的工作就麻烦你了,我只是占了个位置却不干事。”
“干了全县的大事,还在乎一个乡吗?”武区长跟着说道,“我一个区长也是你手下的一个兵!”
大家都开心地笑了。
正说着,高明和左一民来了。听了武区长的介绍后,高明心里起了一团火,他一拍桌子,愤怒地说道:“看来这个盗贼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非把他挖出来不可!我的办公地点就以这里为中心,明天先把双舍的地主、富农坏分子抓起来,统统集中到这个农场上来,给他们在太阳下消消毒!不然哪里有我们的好日子过!”
“对!抓生产也不能忘了阶级斗争,我们来个革命生产一起抓!”武怀跟着勒起拳头,有力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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