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楼台烟雨中(小青)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小时候,想到过一些非常简单的问题,一棵小草为何要一荣一枯之类。遵循科学的引导,至今没找到答案。科学照明的范围之外,是神秘。叩问神秘,不得要领。佛经、圣经、古兰经都看过,有一种崇高感,甚至美感,但没有宗教体验。
虽是苏北水乡,也不乏名寺古刹,没有四百八十寺,但也有不少楼台庙宇湮灭在水乡的烟雨中。记得小时候,经常跟着母亲去赶南庵的“头香”,十里路之外排着各式车辆人群的拥堵人们大概都还是印象深刻的,也见过西洋村的开光仪式,千余人跟着扩音器的指示忽而唱忽而拜一再重复,以致于我懵懂成年之际,每参加一次这样的“宗教活动”,就和宗教疏远一步。
宗教的存在,有赖于普遍性的确立。现在芯片人、机器人呼之欲出,连爱因斯坦和达尔文都变成了同行中的稀有动物。伦理学受到基因工程的挑战,哲学经由语意分析,到了无行无言的境界。甚至宇宙都成了大爆炸中许多偶然事件随机遇合的产物,又能到哪里去寻找普遍性的方程?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有对宗教信仰的需要。非理性的,近似乡愁。家里的居所客厅里悬挂着《即心是佛》,我的书房有《心经》,妈妈的屋子里,还供着一尊观音,供在一个小书架的顶层,第二层是已故亲人的照片——我的外公外婆,“时时勤拂拭,无使有尘埃”,好像这就是我们的须弥山。
转自《塘河》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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