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水(糊涂客)
认识一位极具才情的网上女子,徜徉在她行云流水的文字里,品韵着那些晶莹剔透的句子,想着她即便不是“一顾倾人国,再顾倾人城”般的绝代风华,也应当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桃之夭夭。
打开视频,却发觉是一位很普通的农家大婶。普通得如一滴水,于茫茫人海中,无须渐行渐远,你却再也分辨不出她的摸样。
没有想像中的名牌深造的经历,没有一份令人羡慕的职业,更没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屏幕的那头,俨然是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远房亲戚,我们说起了孩子上学的事情,唠起了生活中的家长里短,还有她津津乐道的那十几亩地,以及柴米油盐酱醋茶。
环境的熏陶已经给她涂抹上一层浓浓的保护色,就像这家乡的土地,没有了芬芳,却一如既往地朴实着她的无华。
她高中毕业,即嫁做人妇。老公是一个乡村医生,有一个挺争气的儿子在外地读大学。平时农闲,偶尔也打打牌,借以打发乡村寂寞的光阴。先生不在的时候,她亦能开一些简单的药方,并且学会了打针。
而当我沐浴在她那些原创的日志里,全然不见怀才不遇的愤然和哀怨,阳光写在她的脸上,笑意盈满了生活的坛坛罐罐,琐琐碎碎。
文字里呈现的不仅仅是她超凡脱俗的才情,更有着她已然习惯于当下悠然的生活态度。
那时我想起我的一个初中同学说过的话,女人是水,男人是杯子,女人嫁给什么样的男人,就像盛进什么形状的杯子。杯子是方的,女人便方,杯子是圆的,女人也圆。我不知道是他自己杜撰的,还是演绎别人的。现在看来,不晓得是难过,还是一如她心如止水般的释然。
理想很纯,现实很色。我们总是在差强人意的境遇中选择着自己的无奈,无奈着自己的选择。
男人是修车的,老婆也能补胎;丈夫是卖鱼的,妻子杀鱼定是好手。譬如我的这位姐姐,老公是医生,她也能给人打针了。
或许,她应该是一位令人艳羡的中学语文老师,闲暇之余,翩翩行走在空灵的文字里,烂漫着小资女人的温雅。
或许,她应当嫁给一个志趣相投的俊逸萧郎,举案齐眉,夫唱妇随,琴瑟和谐续写着花前月下的郎情妾意。
或许……
一直不敢相信世间竟有林徽因这样的女子,拥有花容玉貌,偏偏又多才多艺 。感情上更是让人羡慕得一塌糊涂。风流才子徐志摩心甘情愿匍匐于其石榴裙下,为她开创中国现代离婚之先河;丈夫梁思成家世显赫,学贯中西,堪称一代大家;才华横溢的金岳霖更因她而不婚,用大半生的时间“逐林而居”,将单恋与怀念持续终生。
这样的女子,亦水,亦杯, 当是传奇。
转自《塘河》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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