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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马风云》第六章策反伍佑镇(孙万群)

发布日期:2016/1/13 17:07:44  阅读:1797  【字体:
 

 

 

  吴金才成了日伪军手中的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说食之无味,是因为吴金才一直不承认自己是新四军,不承认自己是**,日伪军们也拿不出证据指认他是新四军和**,再拷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说弃之可惜,是因为吴金才有一手好枪法,这是日伪军亲眼所见,而且从他在逃跑时的运动、利用地形、沉着应战及身体条件来看,他显然比现有的伪军们更训练有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兵。

  在这种情况下,日伪军打算将他放了。

  吴金才心下暗喜,准备回部队去大干一番,狠狠打击日伪军,为自已报仇。吴金才将自己打算告诉来探望他的战友周正森。可是,周正森给他带来区大队领导的指示,让他先到伪军里干干。

  吴金才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让我干伪军?这是谁的意思?”

  周正森严肃地说:“这是安进才大队长的意思?你说,干,还是不干?”

  吴金才听说是自己敬爱的老领导、老红军战士安进才的指令,不由得蔫了。他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只要是组织的意思,那就干吧,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我干伪军?”

  周正森想想说:“也许因为你是大队侦察员,利用现在敌人还没有识破你的机会,打入敌人内部去搞情报吧。”

  吴金才点点头,他觉得组织让他这样干,就一定有组织的道理。他问:“我到哪里去干?是盐城,还是阜宁?”

  周正森说:“这不用你烦心,组织自会安排的。你去了以后,就同我定期联系。”

  果然,过了几天,我地下党打入敌人政权中当伪乡长的唐洪才同志,利用关系将吴金才安排到盐城东边一个小据点,那是伍佑镇,那里有伪军一个连,吴金才就打入二班做战士。

  二班是个非常奇特的班,班长叫张雨霖,是当地龙冈人。班里连吴金才共十个人,其中三个是与张雨霖有着相当亲密的关系:一个是张雨霖的父亲,一个是张雨霖的岳父。敌人到处抓差,不管你是父子还是兄弟,抓到篮里就是菜。因此,在伪军中,竟出现父子、翁婿、亲家同在一个班当兵的奇事。还有一个是张雨霖的老乡,也是地地道道的龙冈人。这样,一个班里有四个人彼此关系紧密,张雨霖当这个班长,可算是铁板上钉了钉的。

  张雨霖还是个小伙子,才二十多岁,就娶了妻子。妻子虽说是小户人家出身,却也如花似玉,颇有姿色。结婚时,小两口也是你贪我爱,如胶似漆。只是张雨霖被迫抓了壮丁,当起伪军,小两口才如棒打鸳鸯,各分东西。好处是伍佑镇离龙冈镇不算远,再说做妻子的父亲和公公都在这儿当兵,家中也没什么人,鬼子扫荡,哀鸿遍野,就是守在家里不是被日本鬼子糟蹋死,就是被饿死。为了活命吃个粮儿,年轻的小媳妇没有法儿,只得听从丈夫的话,搬到伍佑据点里来住。

  其实,年轻的小媳妇不知道,丈夫当班长,也不是她的保护伞,她跳出饥荒,却是误进了狼窝。

  吴金才一进据点,就和张雨霖熟稔起来,因为吴金才也是盐阜人,沟墩区陈桥离龙冈怎么说也不多远,大家是一样的乡音,一样的生活趣味,“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再说,两人的年龄也相差不大,因此谈话比较投机。

  在初来乍到的时候,吴金才发现张雨霖十二分的不乐意,他老婆也是常常眼泪汪汪的。吴金才心想:哈,这两个小夫妻,怕是在拌嘴了吧。对这,吴金才起初也没有当一回事儿。

  一个晚上,轮到他俩站岗。秋高气爽,一轮皓月当空,两人背着枪,在碉堡上,月光照出两个黑影儿,一会儿踱了过来,一会儿又踱了过去。

  张雨霖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吴金才说:“我是打鬼子的,他们硬抓我到这儿来的。”

  张雨霖惊奇道:“你敢打鬼子?!……他们硬抓你来,还不朝死里整?”

  吴金才说:“就是,打得死去活来,吊着用皮鞭打,灌辣椒水,都整得灵魂出窍,昏死了几次,都是被水泼醒来的。”

  “你服不服?”

  吴金才笑笑说:“凭他们这些熊样儿,能叫我服?没门!除非他们也敢拿起枪来打鬼子,我才心服口服。”

  “嘘,你小声点儿。”张雨霖警惕地左右看了看,见是没有人,才放下心来。他不由得又多看了这位才十八岁的小兄弟一眼,只觉得他英气逼人,心里感到十分佩服,轻声说;“你怕是新四军吧?”

  吴金才怔了一怔,迟疑道:“你怎么这样说?!”

  张雨霖仰首望天,叹了一口气说:“这世道,不怕死的,敢打鬼子的,恐怕只有**,只有八路军新四军了。你那样不怕死,又是一手好枪法,不是新四军,还会是什么人?”

  吴金才含糊地说:“他们也说我是**、新四军,可是又查不出什么证据来。关我两个月,只好将我放到你这儿来。”

  张雨霖摇摇头。想说些什么,却是象有难言之隐,不好说。秋风萧瑟,人影孤瘦,使他感到分外寒意。好一会儿,他才说:“这儿是什么,还不是狼虎窝儿……”

  吴金才心中一喜:有门!他故意装着不懂的样儿:“张班长,告诉我,这儿怎么会是狼虎窝儿呢?”

  张雨霖脸色一寒,又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才说:“你不懂,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在其后的些许日子,吴金才发现,张雨霖经常踱到伍佑小街的酒铺里,独自喝闷酒。为了掏出张雨霖出自心窝儿的真心话,吴金才也常常掏出腰包,陪他喝些酒解闷。

  吴金才说:“张班长,你在这伍佑,日子过得还舒服吗?”

  张雨霖道:“舒服个屁,我心里忒烦透了。”

  吴金才试探道:“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你就告诉兄弟一声,我一定会帮你忙。”

  张雨霖脸色亮了一亮,随即又阴沉下来:“算了,打落了的牙朝肚里吞。……,这个忙呀,你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帮不上的,不但帮不上,你还会白搭上一条命!”

  吴金才笑道:“我这个人别的没有,就是不怕死,死算什么,头掉了不过碗大的疤。我早年掉下长江,那流那浪活象山一样重,象虎口一样凶,硬是让我闯过来了……。”

  顿了一顿,吴金才本来想说说小杨庄战事,但是恐怕节外生枝,暴露了自己真实身份,便硬生生把到口的话又吞了下肚,喝了一口酒,他又接着说:“就说这一回吧,我被你们和平军抓住了,都是朝死里打啊,我都没有向他娘的鬼子屈服。张班长,咱们是兄弟,又是乡亲,你有什么难事,就告诉我吧!”

  张雨霖听了,十分激动,握住吴金才的手:“好兄弟,真想不到你小小的年纪,还有这样的义气。你把兄弟当人,兄弟我也会把你当亲。不过,我心里一点私事,你也管不了的,且别说去,喝酒,喝酒,今朝有酒今日醉,管他春夏与冬秋。”

  吴金才最终还是没有将张雨霖心里话掏出来,不过在感情上,两人倒是贴近了一点儿。他扶着醉醺醺的张雨霖回班时,张雨霖的父亲和岳父自是十分感谢吴金才。

  那时,吴金才已经与组织接上了头,周正森经常代表组织来看望他,向他传达组织的指示。由于吴金才早年曾随部队在伍佑镇活动过,所以对伍佑镇的地下党组织也很熟悉。他将搜集的情报,准时向组织汇报,其中特别说自己想策动张雨霖一班人向我新四军投诚。

  周正森将吴金才的想法向区大队领导作了汇报,区大队研究后,很快让周正森到伍佑,给吴金才送来组织指示:一方面,区大队非常支持吴金才的策反行动,要求他利用矛盾,重在分化瓦解,将一切可以分化的人带出据点,最好带回武器。另一方面,要千方百计注意安全,在条件不成熟的时候,不能打草惊蛇,不能蛮干,尽量减少无所谓的牺牲。同时还指示如需要组织协助,就同周正森联系。

  有了组织的指示,吴金才心里象是充满着阳光。

  可是,怎么能寻找突破口呢?吴金才直觉张雨霖有苦闷,有难言之隐,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他可不清楚。他很想摸清张雨霖的底细。

  有一次,他悄悄地跟一个大个子战士说:“张班长整日阴沉着脸,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大个儿战士朝吴金才神秘地一笑:“都戴上绿帽子了,还能开心得起来吗?”

  吴金才年纪小,对男女之事还不开化,便问:“戴绿帽子?这是什么意思呀?”

  “嗳,秀才遇上你这臭大兵,就是有理也说不清。”那大个子笑着说:“你还嫩,再多喝几年娘奶去吧,等你找上媳妇,你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听话听音。提到媳妇,吴金才心里一亮,莫非张班长如花似玉的老婆跟张班长吵架了?于是,他悄悄留心起张雨霖的媳妇来。

  吴金才发现,张雨霖的媳妇老是被连部通信员喊到连部去,常常许久才回来。尽管张雨霖的媳妇有十二分不愿意,苦着无奈的脸,但最终还是去了。那时,张雨霖一脸恼怒,张班长的父亲唉声叹气,而他的岳父则一言不发,满脸尴尬。

  有一天傍晚,吴金才看那媳妇又去了,便悄悄跟着她,来到了连部。

  张雨霖媳妇进了屋,而吴金才则转到屋后,伏到连长卧室的窗下。

  吴金才发现,当张雨霖媳妇一进门,麻子连长就迫不及待地将她拥进怀里,一边将臭嘴直朝女人香颈上拱吻,一边放声说:“我的小宝贝,我的小亲亲,来,咱们玩一玩!”

  女人挣扎着,喘息着,哀求着说:“别,别,长官,求求你别老是这样,雨霖知道会伤心的。”

  麻子连长一瞪眼:“他算老几,有钱还是有势?来,小亲亲,你别害怕,只要老子发个话,叫他今日死,决不会明日亡。小亲亲,你还是陪我玩玩,不要惹我发怒,不然的话,你那小丈夫,你父亲,你公公,他们的小命全捏在我手里,你就想想吧!来,吻我,亲亲我!”

  灯光下,女人含着眼泪,将红唇递了过去。麻子连长发疯地搂着她,狂吻着,又将她抛到床上,扯光了女人衣服,吹熄了灯,那床便动摇起来,和着麻脸连长浊重的喘息声,女人的娇呢的呻吟声,直朝窗外扑来。吴金才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急匆匆回到班里,将张雨霖拉到水边。

  张雨霖道:“什么事,看你脸气得掉色,快说吧!”

  吴金才气呼呼地说:“亏你沉得住气,你快到连部看看去吧,麻子搂的是什么人!”

  张雨霖的脸一下子血红,浑身颤抖着,呆了半晌,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便瘫坐到草地上,不再吭声。

  吴金才气愤地说:“张班长,你还是人吗?你还是好汉一条吗?自己老婆受人欺侮,你竟不闻不问,你是个孬种!好,你不去,我去,我去拉弟兄们,把麻子捉了来,听你发落!”说罢,吴金才就要走。

  “你,给我回来!”张雨霖跳起身来,喝道:“你不要命,我还要命,班里大老爷们还要命!”

  张雨霖走到吴金才面前,握住吴金才的手。吴金才分明感到张班长的手寒冰冰的,还在颤抖着。

  好一会儿,张雨霖缓过气来,说:“好兄弟,你也别生气……。我戴绿帽子,你以为我不恨吗?可是没办法啊!”他哭了,抽泣一会儿,他又说:“你的心意我全领了──你不知道,这据点里是个烂窝塘,什么王八蛋都有,什么坏事都敢干,当官的打人、骂人,是家常便饭,就是杀几个人,也是小菜一碟,不费吹灰之力。你知道我是好受的吗?我真的没有办法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我老婆受辱,她情愿吗?也没有办法啊,她不服,她反抗,结果是什么呢?是我,是我父亲,是他爷,全都要死在麻子手里。那时,她也不会好活,现在她牺牲一个人,换得几条命哪!”

  吴金才听得心里直冒火:“我过去还看你是条汉子,现在看你好没出息。你们不能逃出去吗?”

  张雨霖瞪着血红的眼睛:“逃,往哪里逃?你不怕枪子儿?”

  吴金才说:“新四军是革命的队伍,不打人,不骂人,他们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官兵平等,你就逃到那边去嘛。再说,新四军和地方抗日民主政府优待投诚人员,你怕什么?”

  张雨霖道:“你说话不怕腰疼。是的,我知道**优待政策。可是,没有一个引路的,我们穿这一身尸皮,扛着枪,人家还不以为是扫荡的?你还没有领到赏钱,怕就一顿包饺子,就把你消灭了,你还逃个鬼呀?”

  吴金才听了,正中下怀,说:“这样,那边我还有朋友,只要你想到新四军那边去,你就把班里弟兄们的工作做好,要保密。你有什么话,我就给你传过去。”

  张雨霖听了,不禁愣了一愣,怔怔地盯着吴金才看了半晌,方说:“好兄弟,你跟我说实话,你就是新四军吧。是的,你一定是的,我越看越象。下乡扫荡时,你不抢东西;在班里,你不打人,不骂人;你不怕死;你有一手好枪法,这都是新四军**才有的啊!我早就叽咕,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是混碗饭吃的,有钱时个个打破脑袋上,谁人会认认真真学打枪,只有打鬼子的新四军才这么认真。你一定是新四军派来的探子。”

  吴金才坦然道:“别胡猜吧,我就是,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张雨霖听罢,喜出望外地笑了:“谢天谢地,总算把你盼来了,我能把你怎么样呢?你是个不怕死的汉子,什么人能奈何得了你?我只想求你,想个办法,把我老婆带出去,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把我父亲也带出去,这里不是人蹲的地方啊!”

  吴金才答应道:“你放心,只要你真心带枪带兵投诚我们新四军,我们一定会妥善安排的。如果你使坏,就会上我们的红黑簿,下场就难说了。”

  张雨霖诚惶诚恐:“我怎么敢使坏呢?我要脱出这苦海,还来不及呢!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跟你走的。”

  第二天,张雨霖为吴金才放下据点吊桥,让吴金才装着闲逛出了据点。

  吴金才找到周正森,向组织汇报了情况:一是张雨霖原是龙冈的一个农民,对**新四军没有敌意;二是张雨霖受麻子连长欺侮,十分不满,度日如年;三是二班人员组成结构,除吴金才是新四军外,张雨霖共父亲、岳父三人,龙冈的乡亲一人,还有五个人,其中四个是吴金才阜宁的老乡,已经被吴金才做了工作,另一个是外地人,还在犹豫。因此,这个伪军二班投诚是可能的。关键是如何选择时机,如何接应,请组织派遣有关人员接应。

  又过了几天,组织来人,指示先将张雨霖老婆送出据点。

  张雨霖高兴极了,连忙悄悄同妻子商量,装着回龙冈娘家探亲,出了据点,由吴金才负责送给伍佑镇地下组织。伍佑镇地下党组织负责人很快将张雨霖妻子安全地送到盐东县板渡(现为盐都县伍佑镇板渡村)。

  那天,麻子连长到二班来,转了一转,瓮声瓮气地问张雨霖:“你老婆呢?”

  张雨霖道:“她回娘家探亲去了。”

  麻子连长怒道:“她走,你怎么不告诉我?胆子也不小啊!”

  张雨霖没好气地说:“她又不是军人,她走不走,关你什么相干?难道还需要你批准吗?!”

  吴金才等一班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麻子连长十分尴尬,脸上一粒粒麻子全都红了起来,噎了半天方才缓下一口气来,说:“快带信让她回来,外面土匪多,有**新四军,危险着呢。”说罢,挥袖走了。

  二班战士全都前仰后合地笑将起来。

  又过了些许时日,排里通知二班第二天到伍佑镇上拖砖头,吴金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于是一边紧急通知组织接应,一边让大家携带好武器,准备跳出魔掌,奔向光明。

  翌日,吴金才一班人全副武装,直奔吊桥外。在吊桥边,正好遇上麻子连长,麻子连长有些狐疑地打量着这一班人,问:“干什么去?”

  张雨霖道:“排里通知拖砖头。”

  麻子问:“拖砖头要带武器干什么?”

  吴金才说:“怕遇上新四军。”

  麻子想了想,挥手道:“去吧,早些回来。”

  就这样,二班带着五支长枪,一支短枪,二十个手榴弹,全班十个人全部到了我根据地。盐东县委专门派遣人来接应了这支投诚队伍,吴金才所在的射阳二区也派人来接应这支队伍。结果,由于有四人家在盐东,(是张雨霖、其父亲、岳父及同乡)就投诚到盐东县。盐东县委很热情地邀请吴金才,要他留在盐东县,但吴金才觉得自己是新四军主力部队下来的,自己所在的射阳二区队,有自己朝夕相处生死与共的老战友,特别是自己的老首长安进才大队长,他是老红军老八路出身,一直是自己的良师益友,实在舍不得离开他,于是坚定带着六个人回到区大队。

  吴金才在侦察敌情过程中,为了掩护战友,身陷重围,被捕后坚贞不屈,坚决不出卖一个同志,被组织派遣到伍佑伪军据点后,同组织一直保持关系;在虎口之中,策动一个班伪军带枪投诚,这对于一个非党员战士来说,是难能可贵的。有鉴于此,射阳二区隆重召开欢迎大会,欢迎投诚的伪军弃暗投明。同时,区大队也隆重召开表彰大会,表彰吴金才的英勇事迹,并授予他战斗模范的光荣称号。一年后,当吴金才年满十八岁后,经组织长期深入考察,组织认为吴金才符合一个**员的条件,安排指导员朱凌、党小组长周正森两人作介绍人,吴金才于一九四四年八月正式加入光荣的中国**,党组织同时宣布无候补期,一开始就成为**正式党员。于是,经过十多年的奋斗,吴金才终于找到自己生命的圣地,找到自己为之终生奋斗的目标。

  入党那一天,吴金才面朝家乡,久久地跪在地上,默默地说:“爷,我现在也同你一样,我是一个中国**员了,我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者了!”

作者:佚名   来源:本站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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