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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旧址:苏中二分区委《人民报》及印刷厂旧址

发布日期:2014/11/2 14:31:24  阅读:8376  【字体:
 

 

     当你来到建湖县恒济镇建河村谢家庄,观赏苏中二分区委《人民报》及印刷厂旧址的时候,思绪就会被带到腥风血雨的60年前。

     址貌一览 苏中《人民报》旧址原为谢氏宗祠,现已建成飞檐带廊柱的三开间两层楼房,占地600多平方米。楼上陈列着当年苏中《人民报》社的同志在此游击办报的资料和部分报样12件,旧式印刷机1台。楼下是“老少同乐园”,有电视机、报刊、棋牌及少量民族乐器。楼前是一片可纳六七百人的开阔地。夏季,村民们经常在此举行纳凉活动和观看露天电影。

     2006年3月18日,这里举行了县级文物保护单位的挂牌仪式。

     史事经纬  1946年6月,国民党反动派背信弃义。置全国人民的和平愿望于不顾,大举进攻苏北解放区。苏皖二分区区委主办的三日刊《人民报》及其印刷厂奉命精简并转移,一部分人员随大军北撤山东,一部分则转移到群众基础较好的敌后根据地坚持办报。同年冬天,这部分办报人员几经辗转,来到了五分区建河村的谢家庄。这里地处射阳湖畔,芦荡广袤,与县城相距较远,群众居住也比较分散。庄上有谢氏宗祠,庄东有古龙王庙,都是进驻的好地方。建河村前的一片芦苇荡,是二分区和五分区的分界处,可进可出,有一定的回旋余地,便于隐蔽活动。《人民报》社及其印刷厂就在这样的沿荡小村里,度过了它最为艰苦的时期。

     《人民报》及其印刷厂原有工作人员60多人,辗转到谢家庄时,连排印工人在内也只剩下21人了,报社和印刷厂实际上是两块牌子一套人马。当时二分区含高邮、宝应、兴化、溱潼、江都、樊川、沙沟等7个县、区。报社记者每天要走几十里甚至上百里的路程去采访新闻,以保证3天一期的《人民报》按时编辑出版。由于人少事多,排字、拼版、校对、发行,几乎样样都采取通力合作的办法,一个人要顶两三个人用,平均每天要工作十几个小时,“打夜工”成了家常便饭。报社无线电发报员盛耀,有一次为了抄收苏皖边区政委饶漱石的《迎接民主高潮》的讲话电讯稿,在报房工作了两天两夜没合眼。为此,分区机关还给他记了功。排字工人王炳尧,那时才十多岁,进厂刚满三个月,每小时竟能捡字1273个,这在当时整个华中印刷行业里,也称得上是“能手”了。最有意思的是,他因为个头不高,干起活来,总是手捧着字盘在其他工人的腋窝底下穿来穿去,嘴里还尖声地哼着小调,样子十分可爱。

     1947年3月,国民党反动派对苏中地区搞了个“三月会剿”,6月又集中兵力深入我五分区中心地带进行报复性“清剿”,致使苏北通榆公路以西的广大地区交通阻绝。原在建阳瓦瓷庄的我《苏北日报》被迫转移到外线去了,原报纸的服务范围便由《人民报》来供给。就在谢家庄这个荡边的小村里,《人民报》向广大群众及时报道了“鲁南大捷”、“枣庄大捷”、“鲁西大捷”、“溱潼莫家堡之战”等重要新闻,极大地鼓舞了我二、五分区乃至整个苏皖边区军民的革命斗志,也使敌人见了为之丧胆。

     当时《人民报》的所有工作人员,从主编到厂里工人,个个都穿着新四军的蓝灰色军装,他们原本隶属于新四军一师政治部。人民把《人民报》的印刷厂习惯地称为“新四军苏中印刷所”,当时厂里负责人之一的陈辉,群众直呼为“陈所长”了。

     报社的同志在游击办报、隐蔽办报的过程中,与建河村的群众结下了鱼水般的深情。为了保卫报社的安全,村里民兵与厂里纠察队员一道站岗放哨;儿童团的孩子们则轮流爬到村口的大树上瞭望,一旦发现情况异常,报社便立刻转移,村民们也都全力以赴地帮着把机器和纸张隐藏起来,宁愿舍弃自家的东西,也绝不让报社有一点损失。形势危急时,人民就把机器搬到船上,开到荡心去印报。有一次敌人下乡“清剿”,把村头、河口都封住了,报社在芦荡深处坚持了一个多星期,按时印刷了3期报纸。报社同志的生活给养是村民们最为关心的大事,老村长谢立祥带着几名农救会员,临时从邻村搞到几屉糕饼之类的熟食,佯装下荡割柴草,用船悄悄地送到荡心去 ,才使报社同志摆脱了饥饿的煎熬。谢立祥还在村里组织了一批身体结实、思想过硬、水性又好的汉子,两个人一组,轮流担当起运报的重任。他们先把报纸打成捆,藏在柴草或者稻草中间,再用小荡船送到三四十里外的荡南宝应县鲁垛乡的陶家林分发处,由那里再向各地传递。在谢家庄,三分之一以上的农家都有人担当过这种运报的任务。

     报社记者每天都要走很远的路,几天就跑破一双鞋,村妇救会就发动妇女为他们做鞋。报社里有三位女青年,都是从南方大城市来的,也想学着做,村里的谢晋懿、谢晋玉两位姑娘就手把手地教会了她们。她们当中有一位来自上海的高个子高中毕业生,为了学做鞋,竟要把自己一件半新的衬衫剪了做“铺衬”。谢晋懿的母亲见状,一把拦住了她,又让几位妇女从家里取来许多“零布头”,送给她做鞋底。上海姑娘过意不去,便把那件衬衫送给了村民张文章的妻子。

      那时的报社,既是一支战斗队,又是一支工作队、宣传队。报社的同志支持当地搞土改,帮助军烈属和困难户突击抢收抢种,还辅导妇女识字班,教唱新歌曲。逢到春节,他们还编排了曲艺、歌舞、活报剧等小型节目,和村民们一同登台演出。至今村里一些老人还记得有几句歌词是这样唱的:“游击办报难不难?再难也要顶着干!新闻子弹惊敌胆,人民大众乐翻天!”

     报社同志与建河村群众情最深、谊最笃,所以当1948年形势好转,报社需要回迁到二分区高(邮)、宝(应)、兴(化)一带时,彼此都依依不舍,许多人掉下了惜别的泪水。 

    链接轶事   

“建河版”的《柳堡的故事》

     印刷厂负责人之一陈辉,与建河村还多了一层特殊的关系。他那时年龄不大,才二十刚刚出头。这位来自江阴的年轻人,说话铿锵有力,办事精明干练,又生得浓眉大眼,一表人才,是个人见人爱的帅小伙。当时他住在村民谢应明家。谢应明有个女儿叫谢晋白,真是名如其人,果然生的白白净净,模样儿也标致。这姑娘平素举止大大方方,可一见到陈辉就会脸红。吃过晚饭后,她常常会捧着识字课本,羞答答地向陈辉问这问那。日子一长,谢应明老人也看出些苗头,知道女儿暗恋上人家“陈所长”了。一日,趁陈辉还在厂里忙着,老人把女儿叫到身边问个明白。女儿并不吭声,只是一味地点头。老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唉,只怕人家陈所长看不上你这个不识多字的丫头噢!”谢晋白听了,白了父亲一眼,喉咙里“哼”了一声,转身进房去了。从那以后,谢晋白反而越来越大方起来,早晚洗脸洗脚水总是她为陈辉准备好热水;陈辉换下的脏衣服、脏鞋袜,她也不声不响地为他洗干净,还不许她母亲插手帮忙。陈辉是何等聪明的人,岂有不明白姑娘的心思之理?实在是因为办报任务重,工作太繁忙,一时还顾不上谈情说爱,所以总是与姑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其实在他内心里,早就觉得这位晋白姑娘蛮不错,是个知冷知热、手脚勤快的好姑娘,因此对她也颇有好感。直到报社接到回迁命令后的一个晚上,陈辉才主动约请谢晋白作了一次彻夜长谈。这一夜,他俩避开人群,也避开了癝冽的寒风,并肩坐在草堆上,彼此倾吐了久藏于心的爱慕之情。天亮临分手时,陈辉明确表示:现在只能把恋爱关系确定下来,等到全国解放了,再办喜事不迟。谢晋白很干脆,满目含情地只说了三个字:“我等你。”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陈辉果不食言,一封信飞快寄到了谢家庄,信封里揣着两张信纸,一张是给谢应明夫妇,一张是给谢晋白的,写的都是让谢晋白到江阴去和他结婚的话。几天后谢应明就亲自把女儿送到江阴陈家,成就了这对战地鸳鸯的美满姻缘。就因为这段真实的故事,所以后来影片《柳堡的故事》在谢家庄打谷场上放映的时候,建河村人既倍感亲切,又深表惊异。亲切,是因为影片里的故事他们太熟悉了;惊异,是因为天下事竟有如此巧合得一模一样的。更为凑巧的是《人民报》创刊于1944年,首刊正式在宝应县的柳堡,即影片拍摄外景的地方印成的,而建河村又是《人民报》社及印刷厂1946年从宝应迁来“游击办报”的地方。因此,建河村群众就把陈辉和谢晋白的故事,很自然地看作《柳堡的故事》的“建河版”了。从那以后,他们对这部电影无论看多少遍,都象看第一遍那样兴致盎然,就连影片的主题歌《九九艳阳天》也都人人会唱。

     1949年扬州解放,印刷厂随二分区机关进驻扬州,1950年,又随扬州地委机关迁往泰州,1951年实行企业化,被正式命名为“泰州市人民印刷厂”。1984年该厂建厂40周年,时任建河村党支部书记的谢红光也应邀参加了庆祝活动,还见到了好几位当年在建河村苏中印刷所工作过的老同志。

 

作者:佚名   来源:本站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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