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绿汀奔赴敌后:1941—1943
1941年1月落介石发动了反革命的“皖南事变”,重庆文化界的进步人士为了抗议蒋介石的暴行而纷纷离开重庆。经过周总理的安排,我的爱人及女儿扮成八路军家属先去延安,我不能直接从重庆去延安,只好经香港、上海到敌后新四军所在地,然后经敌后根据地到延安。——《我参加革命工作经过》
送走妻女半月后,贺绿汀得知八路军办事处赴延安的车队在汉中被国民党军队扣押,情况十分紧张。后经办事处与国民党多次交涉,车队才被放行。当时周恩来同志说:“你的爱人还没有到延安,就已经受到革命的洗礼了。”
等待是焦急的,一旦成行又很匆忙。1941年3月的一天,徐冰同志通知贺绿汀当天下午到南岸汽车站,准备坐车离开重庆。下午三四点钟他与在车站等候的舒强、沙蒙汇合。3人经贵阳、金城江、柳州到桂林,买不到去香港的飞机票,又折返柳州,经石龙、贵县到玉林,无奈不通车,3人只得步行几日,翻越十万大山来到法国占领的广州湾(今湛江),再乘“大宝石”号海轮到香港。在香港停留约半月,由地下党安排,他与新安旅行团的张拓、韩风两同志扮作甥舅关系,乘坐英商怡和公司的轮船平安到达上海。
为等待新四军交通员,贺绿汀在上海停留数日。亲眼目睹太阳旗下的上海饥民遍地、行人寥落,高视阔步的日本人践踏着往日繁华的街市,瘦弱的老妇晕倒在米店前等候买米的长队中,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他挂念起寡居上海的黄自夫人汪颐年女士,为避免麻烦不轻易出门的他,在一个晚上拜访了师母汪颐年,并从所剩不多的旅费中拿出了100元钱,作为补贴他们孤儿寡母的生活费。
接他的新四军交通员来了。
华中鲁艺在日军“七月大扫荡”中损失惨重,华中局决定停办鲁迅艺术学院,改组成鲁艺工作团和文工团分属军部和三师领导。经请求组织同意,贺绿汀暂缓去延安,帮助鲁艺工作团培养音乐干部。他组织了一期由几十人参加的音乐干部培训班。学员中绝大多数没有接受过音乐训练,他就从最基本的视唱练耳教起,一直到多声部的合唱训练,同时还自编教材,讲授乐理、和声、作曲等。为让同学们更好地掌握所学的知识,他在1941年底特意写了热情歌颂世界人民反法西斯斗争的气势磅礴的合唱曲《一九四二年前奏曲》。这首歌有男女声的多声部合唱,曲式结构与调性对比都有明显的特色,学员们唱起这首歌,等于对和声、曲体、对位等各种写作技巧进行了一次复习。训练班结束,学员们在新四军高级干部会议上作汇报演出时唱了这首歌,得到了好评。
1942年3月,组织安排贺绿汀等几十位同志随刘少奇同志经淮海区赴延安。由于敌人重兵封锁平汉线,大队人马不得通过;刘少奇带少数人先走,其他人只得在淮南地区稍作停留。他先到彭雪枫同志所在的四师给“拂晓剧团”讲课;后又到罗炳辉同志所在的二师,多次给二师的“抗敌剧团”讲课,并拉着小提琴进行示范,在较短的时间内,使这个团的音乐水平有了明显的提高。著名作曲家吕其明当时是年仅12岁的小团员,他忆起当年的情景时说:是贺绿汀老师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播下了音乐的种子。这期间,他还多次到淮南区党委领导的“淮南艺专”和“大众剧团”讲课辅导。1943年2月贺绿汀终于踏上了赴延安的旅程:先由三师黄克诚部派人把贺绿汀和邹韬奋从海上送到一师,一师粟裕部又派4辆自行车把他们送到南通灰色部队汤景延处。在此停留了十几日,买布做长衫,办良民证等。邹韬奋蓄起希特勒式胡子,化装先走了;贺绿汀则留了八字胡,穿长衫,戴墨镜,化名陈益吾,与汤景延的小老婆同船到上海;后来通过一音专同学的关系绕道天津、北京、太原,从离石县渡黄河进入陕甘宁边区绥德专员公署,由兵站一站一站地送,于
转自上海音乐图书馆贺绿汀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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