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老家 (殷育峰)
当一个熟悉的名词在脑际浮现,心中总忍不住悸动,思念是一种至情怀,故乡亲人是最好的寄托。
听说乡下老家因规划需要拆迁,不觉产生莫名的心躁,得回家去看一看,走一走从小一直走的乡村小路。从县城出来,乘班车到熟悉的小镇社区,离乡下老家还有三公里多一点的路途,谢过熟悉的小面的、摩托车师傅招呼,踏上这块生我育我的土地。
一路向着乡下老家走去。冬季的乡村,天寒地冷,免不了景象上的万物凋零,但看着来往老幼,听着鸡鸣狗吠,看着充满亲情的乡邻,感受到的仍是一片安宁祥和,顿时让整个浮躁的心沉定下来。
这里的云是依然那么的静,这里的树也仍是那么的挺拔,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美丽。有一种冲动,把身体躺下,脸紧紧地贴着这一片土地,感觉故土的温暖,心也似乎有一种节奏在牵引着跳动。原来这片哺育了我祖辈父辈与我的土地是亲情的,我们血脉相连,心跳相同。想起了一首诗,大概是艾青的吧,他用那么深切而生动的文字记录了对足下的这片土地的喜爱之情。
这般想着心事,不知觉间已经离家不远了,周围大多是都能叫得出名字的人家,在一阵热情的招呼、问候中,已看到老家的大院了,奶奶听说我要回来,早已在门后等着。放下行李后,奶奶将我带到厨房,妈妈正在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九十有五的老太太坐在边上,一个劲的叫我多吃点。听着家人的嘘寒问暖,听着他们谈论事在其中的“新农村建设”搬迁的事情,感受着他们发自内心的迷惘与憧憬,笑着沉思着……
饭后趁着天色尚早,在院子里逗了会奶奶的小狗后,便想在周围走走。门口有条弯弯的河,谁也不知道河的源头以及河最终流向哪里。小河的周围布满了水草,小河有深处亦有浅处,有窄处亦有宽处,河水舒缓,使小河更加神秘。插秧的季节,那条河向村里人提供灌溉用水;干旱的季节,小河枯竭了,也便成了我们幼时的游乐场所,我们喜欢在河里仅剩的一些小水坑里捕鱼捉虾……院子的南边是一块桃园,冬季的桃树只剩光秃秃的枝干屹立在土地上,想到不久后的春暖花开、枝繁叶茂和夏天的硕果累累,倒也不怎么觉得空寂。再往前走,一片广阔的田野便会尽现眼底,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也并非一马平川。那时候,一有空闲时间便会到处跑,跑到田野间,蔚蓝色的天空中白云朵朵,微风轻轻拂过心田,田地边长满了碧绿的野草,在风中不停地左右摆动。田野上有很多庄稼地,这一切都是家乡父老乡亲的生活来源。记得小时候每当放学了,我会专挑林间的田野小道,边走边看书,诵记得特别好。及至黄昏,夕阳映红半边天,绚丽多姿,烂漫无比,我站在一如从前的田野边小路上,看着邻家炊烟升起,观赏这充满诗情画意的田园风光。好久好久才迈着沉重的步伐不舍地离去……
我在这片故乡热土上长大,看着村里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播种着希望,有节奏地安享着生活的宁静与幸福,感受着这里真挚淳朴的民风,这里的一切都在我生命中占据不可或缺的地位。
浩瀚的江水载着扬帆的船儿远征,然而船儿明白:来时灯塔的方向是心底最依恋的港湾。乡下老家,永远是我心灵的家园!
转自《塘河》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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