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口往事(李峰)
我的老家离省级名胜风景区九龙口只有几里路,因为外婆家就在那,所以小时侯每年都要在那生活一段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已作人父的我渐渐远离了九龙口,但对九龙口的感情却与日俱增。
那时的九龙口所在的村叫沙庄,每次去那都沿着村与村连接的外河堤步行,河堤外围是比较繁忙的水路,过往的机动船很多,大多是通往扬州宝应地区,在大堤上高喊一声,傍船随即靠岸,可以搭载你前往目的地。河堤内围是一望无边碧绿的田地,偶尔在绿色中穿插几个小黑点,那是散居在其中的庄户人家,被绿色包围,别有一番景致。紧靠河堤两侧是错落有致的墓地,大大小小的坟茔依着河堤,行走在其中的我时常有恐惧感,那段时间经常看《聊斋》,天色渐黑时前后点点磷火,想起故事里的狐仙鬼怪,一时间竟不敢挪步,然而自然界万籁之音在寂静的夜间格外响亮,吓的我又拼命前行。
九龙口的美在于水。自出生以来,我还从没看见过有那样清澈透底的水,碧绿的水草在水底温柔的摇曳,充满活力的鱼虾自由来回嬉戏,远处水面芦苇随风起伏,近处鱼船错落分布,顽皮的孩子们在水中忽上忽下,吓的岸上的大人不停呼喊。这样的场景,在九龙口经常重复上演着。有时候,我和小伙伴们,撑一只水泥小船,向芦荡深处进发,在芦花飘曳的水荡之间,追逐水鸟,“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的美幻意境至今无法忘怀。玩累了,仰面躺倒在小船上,任小船随波漂流,望着瓦蓝瓦蓝的天空,指认着头顶飘过的朵朵白云,山羊、白虎、小狗、鲤鱼......形态变化万千,风儿从脸旁轻轻吹过,感觉犹在梦中天堂,惬意极了。
九龙口的很多人以打渔为生。每天天麻麻亮时,不大的集市上摆满了鱼摊,活蹦乱跳的各种鱼虾到处都是,外婆经常去集市买上好几斤鱼,回来炖上满满一锅,一吃就是几天。经常在夕阳西下之时,一个人独自跑到高堤上,欣赏不远处鱼船打渔。印象中有一对60多岁的老年夫妻,一条很小的木质鱼船,男的在船头均匀的布下鱼网,女的在船尾轻轻摇动橹桨,配合的十分默契,工作结束后,夫妻俩坐在船头默默的吃晚饭,言语不多,但感觉很是温馨。撑一支鱼船,逐水草而居,清净无为,何等自由!这简直就是“小国寡民,民至老死不相往来”的桃源仙境。
80年代后,九龙口逐渐走上了商业化开发的道路,在传说中任何洪水都淹不掉的水中绿地上,建起了一幢小楼,这也成了今天九龙口标志性的建筑。许多外地人纷纷来到这里参观访问、游览。最难忘的就是晚上喝上喷香的“八宝粥”,九龙口的美水熬成,甜美无比。
古朴、自然的九龙口,令许多游客流连忘返,时至今日,关于九龙口的点点滴滴仍然经常在我梦中出现,多么希望能够像以前一样畅游九龙口呀!
转自《塘河》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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