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出恭”(姜茂友徐清国)
在建湖方言中,人们常常把解大便说成“出恭”,把马桶说成“恭桶”,把放屁说成“出虚恭”。在建湖农村人们还把架在茅缸上供坐着方便用的凳子称为“恭凳”。
然而,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经常说到与“恭”字相关的词汇,主要是恭候、恭谨、恭请、恭顺、恭维、恭喜、恭贺、洗耳恭听之类。这些美妙的字眼怎么会与拉屎、撒尿、放屁、茅厕扯到了一起,这的确是个很有趣的问题。于是我们认真地查阅了《现代汉语词典》,结果如下:
P440:[恭]〓恭敬。相关的词条有恭贺、恭维、恭喜、恭候、恭迎、恭请等等。
P440:[恭桶]〓马桶的意思。
P182:[出恭]〓排泄大便的意思。
P185:[出虚恭]〓婉辞,指放屁。
词典也只是列出了这些词的意思,并没有说出半个“为什么”来。就此翻阅大量工具书,都是徒劳的,偶然在一次上网时看到这方面的资料,特下载下来加工整理,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恭”,在明代以前就是恭敬的意思,与屎尿扯到一起则是始于明代。
明朝科举考试盛行,它比今天的高考还要严格,进京城考试就要面对大臣监考和皇上巡视,没点真本事,那真是吓也吓坏了!
每次进考场考试的时间都很长,不管男生、女生,所有的考生总难免有“实际问题”需要亲自上厕所去解决。为了提醒考生要轻手轻脚,不要大声走动,于是每个考场都统一设立了一批警示牌,上书四个大字:“出恭入敬”。凡要出考场方便的考生,都要事先申领此牌,端庄地托于胸前,按指定地点出去解决问题,回到考场后则迅速交还牌子回到自己的座位。
此牌四个大字所要表达的意思是很清楚的,翻译成今天的话就是要出入恭敬,也就是说要轻去轻回,不得喧哗,不可不恭敬皇上殿试。但尽管牌子是写“出恭入敬”,但用途却是用于“方便”,所以时间一长,人们就图省事地摘用了前两个字,“出恭”就是“方便”,并且从此传开。
由此“出恭”等于了“方便”,于是后来又有了引申和细化,“大恭”专指大便,“小恭”专指“小便”,放屁因无实际屎尿,所以冠以“出虚恭”,连大小便用的马桶也雅称“恭桶”、大小便用的凳子也雅称为“恭凳”了。
在建湖农村,帮助建筑队做帮工分为大工和小工两种,大工主要是指正而八经的木匠、瓦匠、电工之类的手艺人员,而小工则是大工的帮手而已。从解放后到“文化大革命”期间,每做一个大工瓦匠是1.61元一天的工钱,木匠是1.65元一天的工钱,而每做一个小工则是0.80元一天,现在一个大工的工钱大约要30元到40元之间,而一个小工的工钱大约只有10元到13元之间。
因为大工、小工的“工”字与出恭、恭桶、恭凳的“恭”字是同音,所以在建湖农村经常有人故意把这两者混为一谈闹笑话。此处不再赘言。
录自《建湖方言》
- 上一篇文章: 方便为何叫“解手“(姜茂友 徐清国)
- 下一篇文章: “杀千刀”的小考(姜茂友 徐清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