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写文章不用标点符号，读的时候，能读出几种样子。有一个教书先生写关书（相当现在聘用合同），关书这样写道：“先生教书东家供饭无鱼肉亦可无鸡鸭亦可青菜豆腐不可少  不得一文钱。”他写好了，就读给东家听“先生教书  东家供饭  无鱼肉亦可  无鸡鸭亦可  青菜豆腐不可少  不得一文钱。”东家一听，满心欢喜，认为讨了个大便宜，请了个花钱少的教书先生。

东家收了关书，现在开始教书，每天，东家给先生准备的小菜也只是青菜豆腐，豆腐青菜，一样荤菜没得。

开始几天，教书先生没说什么。时间一长，他忍不住了，对东家的伙食太差提出了意见。东家笑嘻嘻地说：“先生，我完全照着你关书上写的要求供饭的呀！”“不对”先生立即提出抗议，并要东家拿出关书来查看，东家将关书拿给先生看，先生说，我读给你听听：“先生教书，东家供饭，无鱼，肉亦可，无鸡，鸭亦可，青菜豆腐不可以……”东家听后，无话可说，只好不是买鱼肉，就是买鸡鸭，烧给先生吃。

先生开始教学，快到过年了，先生就对东家说：“你把教书钱给我回家过年吧！”

东家说：“关书上写的，你不是不要一文钱教书钱的吗？”

先生又说：“你又错了，不信再看关书。”东家又拿出关书，先生说：“我读给你们听听。这关书的最后一句少不得一文钱。”

东家拿过关书一望，是这样写得清清楚楚的，没说的，就把钱付给了教书先生。

讲述人：唐光来

采录人：莫如华  马以贵

时  间：1987年11月14日

地  点：县新华书店

转自《建湖民间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