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元出家(李世安)
清光绪版《盐城县志》卷九“科贡表”中收入了万人杰其人。万是光绪乙亥年(1875)解元(乡试举人第一名)。秋闱独步,名满两江,乡邻王某曾戏作一联贺之曰:“烛尽三条,夺两江二万人共命之席;丹成九转,开一邑五百年未有之奇。”《续修盐城县志》在“人物”一栏中也对他作了补叙:万人杰字俊卿,又名淦泉,盐城西北乡十八团(今建湖县庆丰镇)万家舍人。他“为文华实并茂,有古大家风格”。他中解元以后情况如何,志书未作评叙。其实,万在京邸客居时,还有一段逸事,史家可能 认为有辱斯文,或者为名人讳言,未作记载。这里特作绍介,以补史书之不足。
万人杰中解元后去京城候补,寄居在当时任吏部主事的同乡人裔步鸾处。他风流倜傥,豪放不羁。一天外出闲游到迎花院,拜访艳帜高张的名妹京娘,京良见他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便殷勤接待,敬献香茶。茶刚沏好,万人杰还未来得及饮用,忽听门外有人大声通报:“王爷驾到!”京娘急向万示意,令其暂避别室。王爷进得房来,见桌上放着茶碗,揭开碗盖,只见热气腾腾,知道有人来过,便问来者何人,现在何处?京娘自度难以隐瞒,只得据实相告,王爷一听哈哈大笑说:“既然是解元公,请来一见何妨!”万人杰只好出来拜见。京娘正欲重新沏茶,王爷连忙阻止她说:“不必了,拿只空碗来便可。”随后接过京娘递来的空碗,将茶一分为二,端起一碗给万,说道:“两分分来,解解解元之渴。”王爷这句话脱口而出的上联,表面上是尊重新解元,骨子里却是考考万人杰的文才如何的。王爷的话一出口,万人杰便意识到这点。心想,王爷呀,我们萍水相逢,你如此待我,未免有些过份了吧,但转而一想,也好,我何不借此机会显露显露,也让他知道我万人杰非等闲之辈。想到这里,双手一拱,答道:“‘一朝朝罢,行行行院之游’,王爷,学生献丑了,休得见笑。”王爷见他如此才思敏捷,出口成章,并且不卑不亢,态度大方,不禁大为叹服。
不久,王爷特备厚礼,延他为西席,辅导子女读书,谁知万人杰在王府教书时,被一位王妃看中,两下私通。事泄后,万逃离王府,得裔步鸾之助,避入相国寺,削发为僧,皈依佛门,从此销声匿迹。
这便是“解元出家”的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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