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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玉仁的故事之一：力敌拳师救秧苗
马玉仁原来的名字叫马曰能。他在少年时候就学得一身好功夫。他学这功夫，真实不是为了劫富济贫、保国安邦学的，原是逼出来的。
因为马玉仁从小家道贫困，靠三四亩薄田，一家子没法糊口。十三岁又死了父亲。他是老大，生活担子当然落在他身上。为了生计，他想黑地里跟人贩私盐。贩私盐能赚钱，但是个没头的差事查出来没得了，私盐充公，倾家荡产不算，弄不好还要坐牢。但是，马玉仁十五岁时，生活实在混不下去了。他想，等死不如闯祸。他就跟当地一个马大爷小私盐贩子合伙，用一条小船装几担盐，打算运到淮安去志。他们大河大港不能走，怕碰见人，全走小河小汊芦柴荡。这天下午，船刚行到一个小荡槽里，忽然，芦柴棵里跳出一个人来，手里抓着把大砍刀，嚷道：“你们两个狗杂种，胆倒不小，敢孤私盐！走，跟我到官府去！”盐贩子看那人凶神恶煞的样子暴利不是好人，一定是个强盗，想来打短截的，一面连声说“好”，一面向马玉仁递个眼色，把嘴一呶，意思叫马玉仁把强盗打下水去，因为马玉仁站在强盗后边。强盗只顾看住大人，没把马玉仁放在眼里。那暴利马玉仁年纪虽小，膂力却过人，见船主丢眼色，以为是叫他把强盗干掉。他就摸把竹篙子，对准强盗的后心窝子一捣。那晓得用力过猛，篙子上又有铁尖子，从那强盗后心来了个穿心过的大窟窿。
这一来，屁漏大了，闹出人命案了。尽管是强盗，到时候说不清，查出来不得了。盐贩子马大爷说：“玉仁，看来我们都不能家去了，各自逃命躲灾吧！”马玉仁说：“好！”于是，他们盐也不要了，把小船捣个洞沉到荡里，两人各奔东西逃命出了。
马玉仁逃到盐城，晓得单身在外，没点功夫不但混不下去，还要吃苦头。于是，他就到处寻师学武。后来听说阜宁有个“安靖邦”头头刘海峰，不但功夫了得，还有膂力。他就登门拜师。刘海峰见他膂力过人，拜师心诚，就收他做徒弟。经过三年苦练，终于学得了一身好本事。光绪十八年，马玉仁十八岁。一天，他告别师傅，回到了离别三年的家乡盐城县六区高作马家圩子。这年正逢大旱，秧田都干得裂了缝。有个姓王的地主，家有几顷秧田，田里秧苗长得绿油油的，而周围老百姓的秧苗却是干得黄巴巴的。甚玩艺？原来这一带老百姓灌秧都是合一条大河里的水。眼下久旱无雨，河里的水也不多了。姓王的地主为了保证自己的秧田有水浇灌，不准百姓车水灌秧。为防止百姓结伙抢水，他请来外地两位拳师，一个叫曹大牛，一个叫曹二牛。在宝塔湾河边上搭个擂台，还张榜晓谕大众。要是哪个能把这两个拳师打败了，就车水灌秧。否则，河水就归王家一户独用。平民百姓哪来本事？跑到县衙去告状，县太爷收了王姓地主的银子，反说百姓想乘天灾闹事，吓得老百姓一个也不敢噜苏，眼睁睁的看着秧苗就要枯死。马玉仁回来后，听说这个事情，立刻前去较量。周围七八里的老百姓都来围观。
尽管马玉仁才十八岁，但他身高六尺有余，虎臂熊腰，体格壮健。见曹二牛耀武扬威地站在台上，他一个箭步跳舞上台去，脚下一落地，未说三言两语就来了个“扫堂腿”。那曹二牛本来没多大本事，只是样子长得鬼色，叫人害怕，又仗着哥哥曹大牛的本事，在这乡间耍耍威风弄些钱的。要是到城内，他吓死了也不敢。马玉仁是真功夫，他是个假大佬，哪里吃得消？一下子就被扫了个倒栽葱嘴啃泥，直将喊：“好汉饶命！”台下的老百姓高兴得只是拍手称叫好。俗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曹二牛的哥哥曹大牛，一看来人不是凡人，连忙接上去迎战。马玉仁往后一退，曹雪芹大牛乘势追过来，举起手掌对准马玉仁头上，来了个“五雷击顶”。马玉仁把身子往左边一闪，来了个“犀牛望月”，躲过了这一掌，然后双脚一提，向前一伸，来了个“魁星踢斗”，对准曹大牛心窝，猛力一蹬。曹大牛没有来得及躲让，觉得心口一阵疼痛，象稻草把子一样，被甩出去丈把远，而后一个仰巴叉摔在地上。这时，台下看热闹的老百姓又一齐叫起好来，巴掌拍得应天响。曹大牛口吐鲜血，爬起来望了望，知道不是来人对手，自认倒霉，也就溜之大吉了。这一来，姓王的地主只好鼻塌嘴歪地自认晦气，让老百姓车水灌田了。
马玉仁力敌二拳师，为民抢秧水，使黄秧得救了。当地百姓感激马玉全，相互传颂，越传越远，越传越神，大树了马玉仁的威望。这对马玉仁后来聚众贩卖私盐，扯旗造反，奠定了社会基础。从这个时候开始，马玉仁在当地老百姓中，是一呼百应。老百姓一提起马玉仁三个字时，就会竖起大拇指说：“嗨！他本事大呢！”
采录者 严虹雷 男 三十八岁 高中文化 射阳县剧目创作室干部
采录时间 一九八七年三月
流传地区 盐城、建湖、阜宁、射阳等地
【注】此故事录自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中国民间文学集成盐城市故事卷》，中间略有改动，主要是增加了百姓告状无门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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