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文字的骚动(嵇绍波)
——读杜乃彤《书生意气》有感
一个假日的下午,整理铺满积尘的书橱,偶然看到杜乃彤老师的《书生意气》,不禁坐在窗台下翻读了一个下午。书中所记所叙所议接近我低处的生活,直抵灵魂,从而轻易地滑入文字河流的深处,沿着作者情感的藤蔓一起歌哭。
沉浸在氤氲着墨香的文字里,我怀想我遗失在《故乡的河》的笑声,忆念恳求父母《让我在雪地里撒点儿野》的童趣,回味五月《槐花》飘香时节那些美味的小吃,以及感叹《菁菁校园》里那些无法改变的《叶绿叶黄》,在《远行的泪水》里许诺的《我的未来不是梦》……这些文字里总能找到我自己远去的影子。
我觉得这本书的可贵之处,是在于作者的笔触没有囿于小我,而是将目光俯视众生,关注底层的小人物的生活,如《护鸟人的筹码》唤起人对自然的敬畏,《一封寄往天堂的约稿函》引起人对不屈生命的反思,《出租屋里的女人》促使人去关心那些挣扎着歌唱生活的女人们。所有的这些文字都倾注了作者的真情实感,但散文这一抒发情感的通道,对作者来说实在是太狭隘了。于是,我看到了作者的激扬文字。
从散文到杂文和言论,我想这是作者左冲右突的滂沛情感最好的通道了。在嘻笑怒骂的文字间,一些浮躁的社会现象,恶习难改的世风陋俗立刻被打回原形,读来真有一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淋漓快感。
对于杂文和言论我是外行,不敢妄加评论,但这不会妨碍我的欣赏以及和作者的沟通。从作者的字里行间里,我总能找到我欲说不能的话,《情感超市:岂能贩卖隐私》旗帜鲜明地表明了作者的立场,一针见血地指出了这类综艺节目的错误导向“无聊当有趣”(作者语),《新生代导演为何纷纷向妓女开刀》振聋发聩地喊出了作者的愤怒,犀利的笔锋抽丝剥茧般地呈现出了“这些新生代导演的目光短浅、技艺低劣、心理阴暗和动机不纯”(作者语)。还有如,《制作“反清复明”题材影视剧应慎重》、《恶意炒作:媒体充当了什么角色》、《益智节目不益智》等,这类的文章仍锋芒灼眼催人警醒,彰显着一个作者的良知和强烈的社会责任感。
作者的目光是自上而下的,不仅仅对文艺界的一些浮躁现象加以解剖拨乱反正,而且还对民间不时刮起的不良之风及时地给以分析批判,如《热炒状元是误人子弟》、《穷孩子富教育》等,都起到了拨云见日激浊扬清的社会功效。
我是在暮色渐起之时才将书轻轻掩起,看着暗绿色的不事修饰的扉页上,《书生意气》这四个狂草的手写体,我忽然发现这本书在这个功利的时代是多么的不合时宜,文字不媚上不媚下不媚俗,不唯名不唯利不唯稻粱谋……或许这些都能成为这些文字寂寞的理由。
喜欢这样的书。因为我从作者寂寞文字里读到了一种力量,一种永远不会停止骚动的,渗透在中国传统文人骨子里的一种精神力量,而这种力量将会使作者这些真知灼见的文字,成为沙子里永不褪色的经受得住岁月淘洗的金子。
转自《新浪网》嵇绍波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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