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之吉祥小议(夏说)
本来以为鹤者吉祥之鸟,实在是中国数千年来形成的民族积淀,更何况敝邑又被称为鹤乡,那丹顶鹤早已提拔为国家级保护动物,想到鹤总归是想到吉祥之类,什么鹤发童颜,龟鹤遐寿。
对鹤之好感被破坏,始于敝邑高速出口的那个雕塑,据说是什么大师设计的印象派作品。应该是大师级的,美术界有一条规律,人人拍手称好的作品是匠师作品,毁誉参半的作品是大师作品,人人唾骂的是宗师作品。可惜了这个雕塑,未努力成宗师作品。
我的同事与我一样,对这个雕塑毫无好感,但原因却与我之不满没有相同之处。一次,在每次都让人心生厌恶的“排骨”(艺术无知的大伙对这个鹤塑的称呼)面前经过时,我一自然要呕吐掉心中郁闷。而这位同事则未从艺术之高度与我唱和,只是说:“怎么可以用鹤来做为标志?”此问在我一听便觉其肤浅,自然是不便表露,随口追问了一下,同事的回答倒是让我心中恍如。
他说,我们家乡人去世后,顶头供的饭上,所烧的纸上,带到墓地的钱箱上,等等,都会插上一只小小的纸鹤。老辈讲,这是祝老去的人跨鹤西游的意思。他这么一讲,我倒也是想起人们办丧事时总会飘起的一只只小小纸鹤。我又问,那你对鹤的最原始最直接的感受是什么?他说,想到的自然是丧葬。如此说来,原本在大背景中呈现吉祥的鹤,从小在我这位同事心中铬下的却是如此的不祥,怪不得他难以忍受敝邑竟然以此为标志,而且还那么的瘦骨嶙峋,毫无生气。我猜测,我的这位同事应该没有这么幸运,只是产生这种印象的唯一的人。
此事倒可以让社会学者们作为一个典型案例来研究,大的文化背景看似主流滔滔,无所阻碍,实际此下的暗流分支也是旁观的存在。这样,我们在研究共性文化现象时,还当重视个体表现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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